湯宛突然覺得不安,背上不自覺地泌出一層冷汗,她皺了皺眉,忽然聽見身旁傳來一聲金屬脆響,微微側目,原來是葉景摯打燃火機點了一支煙,猩紅的火星在一片黯淡中醒目突兀。
男人姿態閑適地坐在沙發上,兩指間的雪茄成了幽黯中唯一的亮光。他身軀挺拔如畫,氣質威嚴而淡漠,即使靜坐不語,也有一種倨傲逼人的氣勢。
“湯宛。”忽地,他淡淡喊了一聲。
被點名的人頓時正襟危坐,貼在另一方的沙發扶手上戰戰兢兢地轉過頭,看向那個眉目沉靜卻絲毫不減鋒芒的男人,低聲道,“你說。”
他隨意地動了動身子調整坐姿,修長的右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看她的目光有些意味莫名。未幾,平靜的聲音傳來,“你覺得我是好人麼?”
“……”湯宛嘴角一抽,覺得他仿佛是在逗自己笑。置身這種情景,她連胡編亂造的話都擠不出來,斟詞酌句了好半天,又怕傷害到葉景摯,麵色扭曲了好一會兒,終於道,“即使我覺得你不是好人,你也不一定……真的不是好人,嗬嗬。”
“我確實不是好人。”他唇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同樣的,你認為我會做好事麼?”
“……”她滯了下,然後說出兩個字,“不會。”
男人唇畔的笑在肆意地擴大,英俊沉冷的麵容微微抬,在她充滿莫名其妙的臉孔上注視著。幾秒種後,他伸出右手,習慣性地撫過她長發下敏感雪白的左耳,嗓音低沉而冰冷,“的確不會。”
“……”她避開他的觸碰,目光探究地在那張毫無瑕疵的麵容上打量,半晌才道,“阿景,你究竟想說什麼?”
“這個世界很公平,任何給予都應該得到同等的回報。”他指尖微動,細微的煙灰從火星尾部落下,淡淡道,“即使你可能不認同我做的事,但是我依然會繼續。”
一股冷氣蹭蹭往上竄,湯宛皺起了眉頭正要繼續和他理論,房門卻被人敲響了。緊接著便聽見林子涵在門外恭謹道,“先生,是我們。”
“進來。”
說完這兩個字,葉景摯不由分說地將湯宛重新抱回了腿上。然而這回她卻不再乖順,鋼鐵一般有力的雙臂將她死死壓製,她莫名地憤怒和羞惱,開始掙紮,外麵不知道會進來什麼人,他不在乎麵子,她可還是需要的。
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女人,反抗的力量幾乎可以忽略。他雙臂收緊,喉間溢出醇厚的低笑,低下頭,冰冷的呼吸噴在她溫熱的耳畔,“乖乖的,有好玩兒的東西。”
他嗓音含笑,低沉而悅耳,湯宛卻沒由來地寒毛乍立。房門開了,林子涵的身影映入視野,隻是與最初不同,他還帶進來了另外兩個人,他們的手上還帶著兩個被捆成了一團的男人。
林子涵走在前麵,沒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臉,眉目平和地彙報,“先生,人帶回來了。”話音落地,隻聽砰的一聲,兩個重物分別被兩個魁梧麵目冰冷的男人扔在了地毯上。兩個臉色慘白的男人倒在地上微微抽搐,腿部的關節微微變形,顯然已經錯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