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一下,才出聲說道,“湯宛,我們索性明人不說暗話吧。”
湯宛抬眼看了葉景摯一眼,接觸到他眸間傳達的深意,臉色一暗,又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葉景摯看她這幅樣子,原本的終於恢複了一些的心情不由地消失殆盡,他湊近了一些,靠近湯宛的耳側,嗓音曖昧,語氣低沉,隻是話語確實讓此時的湯宛如墜冰窖。
他說,“湯宛,你這隻獵物我已經追捕的夠久了,你是老老實實地自己到陷阱來呢?還是等著我用點手段?”
湯宛原本因為葉景摯的親密而稍微生出的一點旖旎之情瞬間就消失了,她苦笑了一下,放大了膽子,直視進葉景摯的眸子裏,“葉先生,我以為你不會違背你的承諾的。”
她等不及葉景摯的回答,急著補充道,“我以為我們那天談妥了,我不做你的女人的。”
葉景摯像是被人掐住了癢處,直接輕聲笑了出來,他突然展開的笑顏即使在昏暗的路燈下麵都沒有因此而黯然失色,反而更加顯得灼灼其華。
“嗯,那你倒是說說,你這段時間到底替我做了什麼?把我送進了醫院?還是,給連舟遞口信?”
湯宛頓時無言以對。
“為了我的身心著想,”他出手握住了湯宛因為情緒糾結而交纏在一起的雙手,語氣甚是明朗地,“再說湯宛,除了我,我不會讓任何男人靠近你的。”
湯宛雖然可以感受到葉景摯說話時語氣的溫柔,但她看進葉景摯的幽深的眼睛裏,心中的不確定卻是加深了,她根本無法從他的眼睛看到一絲的纏綿,即使他之前的行為和話語聽起來是如何地深情款款。
她不由地氣餒起來,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葉景摯這一個棒子加一個甜棗的策略真是很不錯,至少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膽量再去違逆葉景摯的意思。
脖頸間的刺痛還在不斷地提醒著她中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這個男人確實一臉溫柔地在追求他,突然就心生倦意,“葉先生,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葉景摯輕撫了一下女人的手,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天色晚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湯宛忙從男人的手裏抽出了自己的手,聽見車鎖開啟的聲音,忙不迭地說了再見之後就打開門,幾乎是小跑著跑上了樓梯。
葉景摯透過車窗看著湯宛落荒而逃的背影,眸色深深,卻也不是一個追求者該有的得到了喜歡的女孩同意的雀躍。
葉景摯也不知道此時升騰在他心間的異樣情緒屬於什麼,說愉悅,也不是;勉強,當然不,湯宛是他兩世唯一願意親近的女人。
若果湯宛不是湯宛,恐怕她還真的不太可能會活著回來,但是如果要葉景摯承認對湯宛的感覺是愛的話,似乎又沒有那麼充沛。
至少這個女人,現在在他的手裏不是嗎?這些不明的酸澀的情緒,他遲早有一日會明白的。他搖搖頭,轉動方向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