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上猶帶淚痕的湯宛,葉景摯的麵上突然閃爍了幾許不忍,但很快就消失了,沒有被說完話之後就低著頭想著什麼的湯宛察覺到。

“嗯,你過會兒向你爸媽道聲平安吧,我雖然已經和他們說過了,但是他們應該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葉景摯冷冷地說完這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湯宛看著葉景摯的背影慢慢消失,整個人都變得呆滯起來,剛剛抽了風扒住葉景摯的那個瘋女人是自己嗎?失魂落魄地從床上坐起來,走進客臥的衛生間,鏡子裏的女人因為剛才哭的一塌糊塗已經完全沒有了形象,妝容已經糊掉了大半,難看之餘還有一些可笑。

湯宛帶著絕望捂住臉輕聲地呻吟出聲,自己怎麼總是在葉景摯麵前出醜,今天還因為離家出走被他抓到,即使不是他親自出麵,但是尷尬還是無處不在啊!更不要說自己在看到之後,還不顧以往對他的恐懼,完全失去了理智竟然傻乎乎地衝上去抱住了他!

湯宛越來越覺得自己在葉景摯麵前是一個笑話,她現在完全不想要想起自己在白天還因為連舟的事情和葉景摯起了爭執,此刻卻因為和湯爸湯媽起了爭執,被他撿了回家的事實。

匆匆忙忙地衝了一個熱水澡,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換洗的衣服,隻能裹著浴巾出了浴室,卻突然在床上發現了疊的整整齊齊地一套睡衣,從上往下的順序是,內衣內褲——上衣——褲子。

湯宛看到這個整個人都要蒸發了一般,自己要穿的衣服被某人赤裸裸地從外麵拿進來,這個別墅安安靜靜地也不像是有其他的樣子,這個人顯而易見是葉景摯了。

等到湯宛換上衣服半個小時之後,房間門被敲響。她走到門前打開門,總覺得自己麵前的葉景摯好像在評估什麼一般地打量了自己幾眼。

頓時湯宛就有些惱羞成怒,開口質問道,“葉先生,這麼晚了,不知道您還有什麼事?”

殊不知此刻的她在男人麵前紅著臉發怒的樣子有多羞中帶怯,葉景摯的目光不由地又多了幾許幽深,筆挺地站在原地,盯著她,一言不發。

終於在湯宛眼中的怒意越來越深到難以壓製的頂點之前,葉景摯終於施舍開口,“剛才送了衣服來,敲門沒人應,我就放你床上了,還合身吧?和上次在公寓裏你穿的尺寸是一樣的。”

“哦,謝謝,葉先生。”湯宛頗有些不請不願地道了一聲謝。

“嗯,你向你爸媽道平安了嗎?”葉景摯淡淡地開口問道。

果不其然,剛才湯宛的腦子裏完全被一個叫做葉景摯的男人占滿了,哪裏還記得和湯爸湯媽回個電話,隻能猶豫地回道,“還沒。”

一隻黑色的手機被男人修長的手指攜著遞了過來,“雖然客房裏有電話,但是我的手機裏有號碼,你直接打吧。”

看葉景摯沒有回避的意思,湯宛接過之後隻能撇了撇嘴,撥了通話記錄裏最近的一通電話過去,走到靠近窗口的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