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帶著笑意開口,“父親,你不可以的。”
“你什麼意思?”葉父險些拍掌而起。
“你對於二伯的事情可做得真不是那麼隱秘,掃尾的活都沒有弄幹淨。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替你處理好了。”
葉父此時倒是沒有再發怒了,隻是平靜地撇了葉景摯一眼,身上的威壓完全沒有壓抑地再次散發了出來,麵沉如水地看著眼前已經長成一個成熟男人的自己的長子。
葉景摯閑適地翹起了二郎腿,絲毫不受葉父的影響,如在閑庭漫步一般,麵上放鬆得很。
“既然如此,你就回申市去吧。我有事會給你打電話的。”葉父收回身上的威壓,淡淡地說道。
葉景摯站起身,微微頷首,平靜地直視向葉父,“父親可要保重身體!我明天就回申市了。”說完,長腿一邁,一步一步走出了書房。
葉父卻好像脾氣再也忍不住一般,猛地拿起麵前的杯子,沒有絲毫留情地砸向門的方向。葉景摯剛剛走到門口,他聽到背後傳來的風聲,加快了一步,閃身出去,關上了門,杯子摔在門沿上,茶水順著門往下流,蜿蜒出一道溝痕。
葉蘊遠剛從樓梯口上來,恰好聽到杯子砸到門上碎裂的聲音,抬眼一看,葉景摯正從裏麵不急不緩地走出來,連邁了兩節台階,幾步走到葉景摯的麵前,麵色焦急地問道,“大哥,這是怎麼了。”
葉景摯橫撇了他一眼,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說完,就插著口袋走開了。
葉蘊遠連忙跟上前,他雖然受葉父的疼愛,但是一遇到葉父憤怒發火的時候,卻也是不敢湊上跟前的。但是對於大哥惹怒了葉父這件事的好奇心和雀躍卻是無法熄滅了,自然不願放過機會,試探道,“大哥,爸爸脾氣不好,你沒有被砸到吧?”
葉景摯轉身,看向緊跟著自己的葉蘊遠,似笑非笑道,“你看我像是被砸到的樣子嗎?”
“那就好。”葉蘊遠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和平時溫潤的形象一般,似乎隻是擔心葉景摯。
“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葉蘊遠放低聲音一臉好奇地望向葉景摯。
“沒什麼原因,父親隻是因為二伯去世,情緒難以自製罷了,或許你可以去安慰安慰他,畢竟平時二伯最疼你了,想來你可以和他一起回憶二伯的好。”葉景摯低頭似乎是開玩笑地說道。
葉蘊遠被葉景摯涼涼的眼神一掃,背後冷汗一出,狐疑地看向眼前麵無表情的大哥,總感覺他話裏有話的樣子。麵上倒是不漏痕跡,一臉悲痛地開口,“那是自然了,二伯這麼好的人,沒有想到竟然出了意外,他的畫在他生前無人問津,現在倒是終於大賣了。可惜,他永遠都看不到了。”
葉景摯安慰地拍拍葉蘊遠的肩膀,似含深意地說道,“二伯看到你這麼難過想必會很欣慰的。”
“我知道大哥,我隻為二伯感到遺憾罷了。”葉蘊遠的聲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