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咯。”老黃有些羞澀的低頭摸摸那劍囊。
老黃接著說到,“九把都沒咯,剩下一把是我把那打鐵錘子融了鍛了把劍,這次想來讓外孫你幫著取個名字的。”
李庚幾與這八極老爺都隱隱有些震驚,黃劍九十年前就是虎狼境巔峰的人物,雖是打鐵出身卻有劍客風流,按他自己的話便是看著那些個來打劍的劍客羨慕的緊,就偷摸給自個打了九把劍,沒成想打著打著就學會這劍術了。這學了些劍術就想出去闖闖,卻沒想到一出打鐵鋪就回不去了。說白了這劍術可是一般般這鑄劍的本事確是一流。
“外孫啊,那些個劍是我送人了,你可莫要偷摸的去要回來,我好歹也是這江湖前輩可不能不要臉。這幾年我又打了一把劍,就是我那打鐵錘子改的,那就是我留給你的。”老黃絮絮叨叨總愛摸著手上的劍囊,那劍囊是黃牛皮鞣製,這老黃在江湖上好歹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那黃牛皮的褶子卻比老黃臉上的還要多。
“真是你送人的?怎麼就舍得把九把都送人了,沒留一把?”李庚幾有些狐疑的看著老黃,這老頭最是摳門怎麼就把這平日裏都舍不得給外人看的劍給送人了。
“外孫你放心,這手藝人是越老越吃香,我劍囊裏的這把可是最厲害的一把。”談起打鐵老黃眯起眼睛,很淡然,滿是老繭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這手裏的劍囊。
“我不要你這把劍,可以留給我兒子,名字也由他取。”說罷李庚幾也不看老黃一眼。
“怎麼不見鼻涕娃啊。”老黃談起曾外孫眼角笑意更甚,“是該留給鼻涕娃,他看著可比你乖巧的多。”
“乖巧,怕是他聽見你喊他鼻涕娃,連你這曾外公都不認。”李庚幾冷笑一聲。
“老黃,把那什麼嘮子破劍拿出來我看看。”李庚幾看著又按捺不住。
老黃聽這外孫想看自個這劍卻是緊緊抱在懷裏了“這可是送給小鼻涕的,是你自己不要的,要看等那陸地劍仙來了你就能看見了。”
老黃喃喃,我可得把這寶貝給小鼻涕留好了。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把打鐵的錘子都給鑄成劍了,以後不打鐵了?”李庚幾小時候聽母親說起自家這便宜外公最喜歡的便是敲敲打打,最寶貝的除了女兒就是打鐵的家夥了。這次這老頭怎麼連打鐵錘都給融了。
“不打了,哪能打一輩子鐵。外孫啊,你給我交個底,那終南山的神仙真是來找你麻煩的?小時候你就隨你母親是個冷淡的性子,但我知道你是個心底有數的,若是真是惹了那終南山的神仙,不行找你哥哥說和說和,那不是個什麼嘮子皇帝嘛!說話應該管些用。”老黃絮絮叨叨愁眉苦臉的往下說。
“外孫啊,我知道你不想麻煩你哥哥,要不你跟小鼻涕就先扯呼?留我一個老頭子幫你看家便是。”
李庚幾隻當老黃的話是耳旁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老黃,你是不是快死了。”李庚幾盯著老黃的眼睛問到。
“嗯,人哪能不死,我都活了好久咯。”老黃挪開視線又看著自己的劍囊。
“那劍仙兩天後到,你想那時候死?”李庚幾看著老黃壓低聲音問到,手指慢慢敲著椅麵隱藏微微發抖。
“活一輩子了,總想那麼向劍仙那樣人物遞一劍。”說著老黃還是忍不住打開了劍囊,取出裏頭那把劍,與這安璽國的製式長劍幾無區別。
“厲害吧,這就是我那把打鐵錘子,用它打了一輩子的劍。本來是要打的花裏胡哨一點的,後來想想外孫你的脾性怕是不喜歡。”
“老黃!”李庚幾壓低發出一聲怒吼。接著似乎用盡全身氣力呼吸。始終盯著老黃的眼睛愈加深沉。
“劍不錯,留給我兒子正好。”李庚幾說完頓了頓又說到“隻是你兩天後死,我兒子趕不上見你一麵。”
“不礙事,不礙事,我個糟老頭有什麼好看的,叫那小鼻涕給我那劍取個好名字就是。”
打了一輩子的錘子,又何嚐不是被劍敲打了一輩子。
“老黃。”李庚幾欲言又止。
“也不知小鼻涕出去怎麼樣了。”老黃咧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