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那一刻,她信了他(2 / 3)

他昨日折騰了一天,早早便睡下了,今天難得起這麼早。

依依收起幾分戒備,聲音柔和下來:“姑爺。”

楚離看了她一眼,又在屋內掃了一圈,再落到依依臉上微微一笑,道:“都急壞了吧?可以放心了,月月回來了。”

依依一怔,房間裏的二女同時怔住,冬兒欣喜若狂的當先出來,一把抓住楚離的手臂追問:“小姐回來了?在哪裏?”

她問的,正是二女想問的。

楚離微微一笑,將輪椅退離幾分,讓出道來:“在自己房裏呢。”

三女一陣風般衝了出去,楚離立在原地,身後跟著回旋。回旋眼見這般情形,忍不住道,“爺,她們會懷疑嗎?”

楚離抬頭看了他一眼,淡道,“沒看到她們一個個都急瘋了麼?而且,昨晚有你在外麵守著,不會有人懷疑到我。”

回旋放下心來,便推了楚離,往瑾月屋中而去。

*

瑾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自己房中,忍不住朝周圍看了看。半個人影也沒有,整個房間分明隻有她自己一人。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頓時臉色一變,慌忙感受了下,又沒發現身體有什麼不適的地方,頓了頓,她這才想起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不由得掀開衣袖看了一眼。眼見守宮砂還在,她這才鬆了口氣,看來,情藥徹底解了!

可是,不是風如雪替她解的嗎?

眼下是在自己房中,又是白天,按照風如雪神出鬼沒的風格,他不可能在,那昨晚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

她分明看到了他,她記得他還問她是不是相信他?是風如雪,絕對沒錯!那昨晚自己身中情藥,到底做沒做什麼事情?

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很模糊,卻隱隱約約好像有脫衣服,還有,她似乎親了風如雪……

那樣的情況,她當時的樣子……瑾月想到這些,忍不住將臉埋進膝蓋,伸手胡亂揉著頭發,哀嚎不已!

她怎麼能做那種事情呢,她霸道形象豈不是毀於一旦?好歹她也是混世小魔王,這以後讓她還怎麼混?在他麵前豈不是再抬不起頭了?

越想越糟糕,越想越懊惱!

好半天,她才恢複過來,好在眼下不見風如雪,不然,她一時還真不知如何麵對。環顧寂靜的房間,又隻覺昨日的一切就像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恢複到原樣……

門“啪”的一聲被推開,三女衝了進來,眼見她果然安然無恙在房中,一個個抱著她喜極而泣。

瑾月隻好一個個安慰她們,一抬眸,恰好看到門口楚離關切的眼神,她一怔,正想說什麼,隻見得楚離微微一笑,隨即回旋推了他從門前過去,離開了。

瑾月回過神來,急忙安慰三女,末了,問道:“你們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嗎?”

三女麵麵相覷,依依捕捉到她話裏的重點,問道:“小姐不是自己回來的?那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瑾月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出來,惟獨掠去被風如雪所救那段,隻說自己被人救了,再醒來便是現在。

三女聽了,麵色都相當不好,尤其是冬兒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結果拍得手心痛,卻還是不忘大罵:“這個齊王,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小姐,這份苦,不能白受!”

依依看了瑾月一眼,打住冬兒,詢問瑾月道:“小姐覺得眼下我們應該怎麼做?”

瑾月收回思緒,看了三人一眼道:“從小到大我還沒受過這樣的苦,但凡傷了我的人,我絕對會讓他們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既然是皇後和齊王,那這一回,我們就讓他們受點苦!”

三名丫頭都是精神一震。

瑾月看向依依:“齊王身為皇後次子,卻得皇後偏愛,同樣是兒子,太子的寵愛遠遠不及,她甚至一心想齊王當太子,而且齊王的勢力絲毫不比太子差,既然這樣,我們就折一折他們的羽翼。”

依依點了點頭,“這位齊王手底下有三張王牌,定北候、文昌公、吏部尚書,這三人如同他的左膀右臂,他之所以能同太子比肩,也全是因了這三位的扶持,尤其這三人全是同皇上有過命的交情,還是老臣,影響力非同一般。既然要折,那就必須從這三人下手,隻不過,這三人都不好對付。”

瑾月冷笑一聲,道:“旁的人,我不知道,不過這位文昌公麼,他的兒子是京城出了命的紈絝子弟,不學無術,強搶民女。齊王不是想對我用強麼?那我就把這份禮還給他!讓他的齊王妃同文昌公的公子胡來,這齊王,定要氣得內傷!”

“好主意!”冬兒一錘定音,“誰讓他敢動宮主,就該讓他氣得肝兒痛!”

依依掩唇笑了起來,應道:“小姐放心,這件事情簡單著,我定然辦妥!”

瑾月安然無恙的消息傳了出去,宮裏那邊,皇後親自前來探望她。

如今正大光明的情況下,瑾月知道皇後必定不敢拿她怎麼樣,她也就欣然迎接,裝著什麼也不知道一樣,而皇後也什麼都不提,隻說歹人奸詐讓她受了驚嚇,送了好些東西給她,甚至還邀她一同回去,不過卻給瑾月拒絕了。

昨天的事,不管皇後有沒有參與,這個人,她以後都會格外防備了。宮裏的女人,哪一個能簡單?尤其是身居東宮的皇後,誰知道這和善端莊的笑臉下藏著怎樣一顆心?

那封信和藥還在,隻是信浸了水,上麵的字跡化開,很多都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了。但這畢竟是宋宛如的遺物,瑾月自然會保存好。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回了相府,榮相早聽說了她在山上的事情,刻意出府迎接,看到瑾月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他送瑾月一路回房,到了房中,榮相才詢問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瑾月告訴他,對她無禮的人正是齊王時,榮相氣得雙眸通紅,拍著桌子道:“這個楚禦風,虧得老夫對他禮遇有加,不時幫襯,他竟做出這般無恥之事!”他轉過頭來看向瑾月,“瑾兒不怕,爹爹這就進宮,找皇上討個說法,我榮華為朝廷鞠躬盡瘁一輩子,如今剛辭官,便被人這樣欺負,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爹爹莫氣!”瑾月拉住了他道,“天佑寺中太後也在,若是這件事太後娘娘她也知情,爹爹又如何向皇上討說法?”

榮相一頓,眸子頓時銳利:“太後……”

“這也是我的猜測,未必是真,但是天佑寺當晚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太後不可能不知道……若這件事有她,皇上不可能真正還我們公道,反而激怒了對方,爹爹如今已經辭官,身體又不好,就不要理這些俗事了,好在,我眼下安然無恙。”

榮相一雙眸子變了幾變,深看了瑾月一眼道:“瑾兒,你娘的事情,你還在查嗎?”

瑾月臉色一凝,沒有說話。

榮相頓時擰起眉頭,一時間眸中有什麼翻湧而過,末了,道:“你非要查,爹爹攔不住你,隻是下一回,莫要這麼魯莽。”

瑾月依舊沉默,榮相看了她一眼,終究是無奈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道:“你放心,寺中的事情,爹爹會為你討回公道,如今你再不是孤身一人,你有榮府,有爹爹可以依靠,隻要爹爹有一口氣在,便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瑾月抬起頭來,嘴唇動了動,榮相收回手來,“一路累了,你好好休息。”

他隨即轉身往外走,瑾月看著他的背影,眸光閃了閃,在他走出門口時,忽而就追上前去道:“爹爹,‘城’是誰?”

榮相身子猛然一震,好半響才回過身來,眸光精銳地看著瑾月,“你查到了什麼?”

瑾月搖了搖頭,“隻是無意聽到的一個當年的名字,不知爹爹可知道?”

榮相看了她好半響,眼見她不想說謊,這才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瑾月抿起嘴角,不再說什麼,榮相看了看她,這才重新轉身離去。

直至他離開,瑾月這才回房,心中卻知道榮相並非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隻是不願告訴她。

一個娘親臨終時托付的人,必定是和娘親有密切關係的人!隻可惜翠心姑姑死了,否則可以問她。

隻是娘親留下來的信,那麼多年了翠心姑姑一直活著,何以信依舊沒送出去呢?到了最後,隻能隨意處理掉?爹爹又為何不說?他在隱瞞什麼?是這個人身份特殊?還是這個人能夠揭開一切謎底?

*

依依的速度非常迅速,回來第三日,果然出現了齊王妃與人通監一事,尤其是這人還是文昌公的兒子!

據說因為這件事情,楚禦風徹底和文昌公鬧掰,當日差點一時衝動殺了對方的兒子,但好在是控製住了,而那個齊王妃,則直接被他關了起來。

這些都是內部消息,並未傳開,不過這事情畢竟大,消息靈通的人,早知道了,而文昌公這邊,也羞於發生了這樣的醜聞,饒是齊王依舊想依附這層關係,文昌公也有了顧忌。

畢竟自己兒子上了人家的女人,他日人家如若登上帝位,第一個殺的應該就是他的兒子吧?

而兩個人關係正如此微妙的時候,三日之後,又爆出一個驚天之雷:文昌公的兒子死了!被人一劍斃命,死在了自家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