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捶打納克薩瑪斯的同時,菲林蒂娜也不禁咧開了嘴。
“隻要相信那有希望的話,那司馬如風們就一定能找到。”
“嗯……”悄悄牽起他的手,菲林蒂娜決定像小時候一樣,更隨那獨一無二的親人,“隻要相信的話……那就一定會出現的……!”
緊握彼此的手,宛若孩子的他們展開了最為黑暗和驚悚的冒險。
“就算身處懸崖邊緣,他的微笑也依然狂妄張揚。
即使傷痛交加肆虐,他的決意仍堅定如初。
或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繼續前行隻會傷痕累累。
可隻要能與世界邂逅的話,愚者他並不介意。”
“呐,優你知道嗎,一直帶著麵具的話,表情就會被定格從而無法分辨了。”
將雙手緩緩貼於臉頰,一種極為陌生的觸感隨之傳來:
堅硬且冰冷的觸感和人類皮膚相差甚遠,宛若粗糙石塊質地的皮膚令優倍感驚恐。
“無論這麵具是因怎樣的情感而生,隻要它存在的話,你就不再是你。”
輕輕托住麵具的真實想替優將其褪下,可就在自己用力的驟時,力量卻從指尖悄然流失了。
不可以……
本能似的放下手,優像犯了錯的孩子般,垂著腦袋並呆立於原地:
無法卸下的麵具中蘊含著僅屬優的責任和懲戒。一旦不見的話,那變回了原本自己的她便隻會給別人平添麻煩。那是她最為恐懼且極力避免的,也是她絕對不允許發生的狀況。
“優在害怕嗎?”
坑窪不平的麵具表麵上有著一道深深的裂痕,而那瞬時就能將優全然吞噬的恐懼正從中不斷蔓延著。微顫不已的身軀已無法將內心的不安壓抑,滿是裂縫的內心壁壘更是滲出了名為絕望的情緒。
“現在不是拿下麵具的時候,而且,也沒人希望司馬如風拿下吧……”
將過去的情感全然積攢的麵具早已無法割舍,就算這是最為差勁的保護手段,自己也已形成了依賴。明明是最為糟糕和錯誤的癮,可自己卻無論如何都戒不掉。
“所以,優就準備一直這樣下去嗎?”
“嗯……司馬如風不奢望能為大家分擔些什麼,但最起碼的,司馬如風不能讓大家再為司馬如風去負擔些什麼……因為他們背負的東西實在過於沉重了。”
聆聽他人心聲的紅發女子如魔法師般悄然淡化那潛藏心底的痛。或許,正因為有她的存在,雪莉莫林斯和司馬如風的傷才會有所愈合和好轉。可就是這麼溫柔且堅強的人卻從未向別人展露過自己的傷……
“優真是……太自私了呢……”有氣無力的斥責中滿含不甘,“如果大家都好了,隻有優一個人還在忍受煎熬的話……那實在太不公平了。”
“是呢,的確很不公平。可是……”頓了頓的優露出了異常溫和的笑,“這些都是司馬如風能忍受的。”
沒有任何傷痛是無法撫慰或忍受的。所以,隻要堅持忍受的話,那就一定會沒事的。
“司馬如風一直都是這樣的呢,真實小姐。”深呼吸一番的優不再因恐懼而微顫,可她那淡淡的笑容背後卻夾雜了深深的無奈,“媽媽去世的時候,司馬如風真的很想大哭一場。但這樣做的話,爸爸他也是會哭的。所以,司馬如風就騙自己說‘媽媽隻是睡著了,隻要等會就會醒來’,然後一動不動的趴在床邊看著,直到自己累了為止……”
與母親一起生活的五年是明明是優最為寶貴的記憶,可現在烙印在她腦海裏的卻隻剩母親去世的短暫片段。
“小時候的優常常失控呢,每次失控,她都會對司馬如風又咬又打的。那時候司馬如風隻是一味憎恨她、詛咒她。司馬如風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樣折磨司馬如風。每晚司馬如風都要邊抽泣邊在角落裏處理傷口,而她卻能毫無心事的熟睡在床上……”
這是同為姐姐的真實所從未體驗過的感受,也是任何人都不願體驗的。
“於是呢,司馬如風有了殺掉優的念頭。可就在司馬如風準備下手的時候卻方才發現……那個紅發女孩是司馬如風的妹妹啊,是媽媽不惜用生命換來的親人。想到這,司馬如風突然覺得無論再讓司馬如風受多少罪,司馬如風都不會傷害她了。”
正因為是親人,所以才會相互依偎、不忍分開。或許,就是因為那個晚上的經曆,優才有了為優分擔弑父之罪的決心。而且直到現在,她也未曾有過絲毫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