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過去的碎片不斷前行,司馬如風似乎走進了另塊熟悉之地。
潮濕的空氣中混有司馬如風所熟悉的清香,可無論司馬如風如何都回記不起有關這氣味的一絲一毫。尋覓著氣味源頭的司馬如風撇開人群,可當靠近之時卻驟然感到有關此地的記憶已不再清晰。
荒涼無人的街道貼滿了封條,而兩側的樓道更是如同被戰爭洗禮過般殘破不堪。不遠之處有著一個地鐵站,快步走近的司馬如風方才發現地鐵站入口處放有著一個很是眼熟的石英鍾:
變形了的石英鍾並沒走動,可仔細觀察卻能發現,指針下的細長陰影正有節奏的走動著。
“這……是司馬如風最初降落的地方?”
不確定司馬如風決定搜尋四周一番,司馬如風覺得眼前的場景似乎和記憶中的有所出入。那個石英鍾的確是司馬如風在廢棄區看到,但它絕不在地體站的入口,而是在輕軌候車台……
莫非記憶混在一起後就沒法分開了嗎?不,司馬如風明明看到屬於自己的記憶都粉碎了,那這裏應該就是優的記憶。或許這樣的異變是因她的記憶不穩定所引起的。
隻能繼續探索了呢。
決心繼續前行的司馬如風習慣性地將手搭在扶手上,可由此傳來的卻是異常粗糙且濕潤的觸感。繼續向下走去,廢棄的地鐵站因昏暗的光線而背顯蒼涼和神秘。
滴答滴答嗒嗒……
從正上方而來的滴水聲在不斷變大,其節奏也逐漸加快加重。滲漏可能性實在太低了,無論從哪方麵看,這地鐵站都廢棄了很長斷時間,就算是水管破裂,也應該停下了。而且,這種持續加劇的滴落聲也不像流水聲,倒是更像下雨……
“下雨?”
驟然回頭仰望地鐵站外,司馬如風看到了極為密集的雨幕,天氣也由萬裏晴空變為了夏天所特有的雷雨天。突如其來的雨似乎扣動了司馬如風腦中的某段記憶。不禁加快腳步的司馬如風索性起跳,直接躍入地鐵站下,而奔跑起的司馬如風像是熟知這的地下結構般,在略顯昏暗的走道中自由穿梭。
一側的無數紙箱是小販所留下的,如果這時左轉的話,便能看到那塊放了好久的廣告牌……
唰……屏息轉身的司馬如風的確看到了那塊廣告牌,可令司馬如風沒想到的是,在這裏等待司馬如風的並不是真實,而是擁有一頭紅發的優。愣愣的注視她,司馬如風所看到的是她從未顯露過的俏皮微笑:
“啊啦……你來了呢,司馬如風。”
原來,這並不是司馬如風和優的內心世界交彙,而是屬於她與另個少女的。
“啊,司馬如風來了呢……”
頓了頓的司馬如風突然想起了那種微笑的擁有者,明明決定要淡忘屬於她的一切,可僅僅一個對眼,所有有關的記憶都複蘇了。深呼吸多次後,司馬如風緩緩說出那屬於眼前之人的名字:
“真實。”
——
沒有目的的旅行名為流浪,而沒有終點的前行則稱作飄蕩。
駐足黑塔的正前方靜靜仰望,那擾亂世間一切的源頭始終沒被終結。
“這是起點也是重點呢。”歪過頭看著那右眼已完全淡化為灰白色的修女,納克薩瑪斯的笑容顯得尤為生硬和勉強,“哼哼,很快就能去享受下長假了。”
想要掙脫從出生起就束縛了自身命運的詛咒,可若不是一起擺脫的話,那就是毫無意義的。
“到時候,司馬如風要好好shopping……”如同孩子般微笑的菲林蒂娜輕扯自己的衣角,“呐,如果那時候司馬如風看不……”
“別亂說,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不願聽聞菲林蒂娜將殘酷現實訴說的納克薩瑪斯用力捏了捏她的臉:
“司馬如風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會沒事的呢。”
自己將會奪走那個男人的存在,隨後用其去彌補自己和FRIS所失去的一切。
“呐,在最上麵會有什麼呢?”
“不曉得呢……”若有所思的撐起下巴,納克薩瑪斯再次將目光定格在高聳入雲的黑塔之上,“史蒂文斯說,督促這個世界運動的東西名為‘幻想’。可如果‘幻想’能拯救一切的話,那對司馬如風而言,那就是希望。”
“在上麵會有嗎?希望?”
小心翼翼提問的菲林蒂娜緊緊盯視著一臉嚴肅納克薩瑪斯,而感覺到她目光的納克薩瑪斯也隨之轉身:
“還是不知道呢……哈哈!”
“笨蛋笨蛋笨蛋!!納克薩瑪斯真是太不可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