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傷害之事而生氣的真實顯得尤為得意,可因過去之錯而縈繞優心頭的深深自責卻不會因此有絲毫消散。
“但是……司馬如風差點就……”
“沒關係的喲,司馬如風才沒那麼容易就被殺掉呢!”即將淹沒自身的悲傷因真實的話語而被阻斷,“呐,如果優不能放過自己的話,那可是會困擾到別人的。要知道苛刻要求自己並不是件好事。”
擅長照顧他人的優是個好姐姐,更是個好女孩。可就是總為他人著想的性格卻令她生活得極為疲憊和痛苦。壓抑著心中所想的她不願將自己的傷展示。
一直如此的話,非但傷久久無法愈合,還會持續開裂甚至危及生命。
“沒必要什麼都放在心裏,所以,請不要再繼續傷害自己了。”
那是自己曾勸說司馬如風時所用的話,而現在卻被真實還給了自己。悄然點頭的優驟然覺得自己很是疲憊,好像從未休息過一般……
“明白了。”
“嗯嗯……果然,優是個好孩子呢……”
明明想要用長輩的口吻表述看法,可結果卻顯得尤為孩子氣。而因此不禁微笑的優則覺得真實的確是個相當有趣的人。
“對了。”突然壓低聲音的真實顯得很是神秘,“優覺得司馬如風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司馬如風先生啊。”抬頭盯視天花板的優開始尋找有關司馬如風的影響,雖說他給自己印象很深,可要說出來卻極為困難,“應該是個很……很笨蛋的人吧?”
不知為何,這個常掛在優嘴邊的詞卻成了最能概括自己對其印象的詞彙。
“哇……果然如此!看起來他真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不是的……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唔,很難形容的那種笨蛋啦。”
越描越黑的情況令優不知如何解釋,而真實也由此發出總總結性的感慨:
“那笨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笨蛋啊……!”
當真實若有所思說出拗口話語之時,優方才發現自己是在用貶義詞形容少女的戀人:
“嗚,對不起……對不起。”
“不過呢,司馬如風就是喜歡那個笨蛋呢……”頓了頓的聲音突然沒了之前的精神和調皮,“喜歡那個能一直保護司馬如風,關心司馬如風,溫暖司馬如風的那個大笨蛋。”
司馬如風在那僅有三人的世界中扮演著何種角色是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但優卻能肯定一點,那個男子會盡可能去扮演充當她們所需要的角色。
“呐……優喜歡司馬如風嗎?”
“哎?”
不知其意的優愣了愣,可在片刻思索後,她還是輕輕點頭。
“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喲,是那種……作為女孩子對男孩子的喜歡……”
話音未落,優的心跳就驟然加速起來。原本該當即否認,可源自內心的感受卻製止了優言語。不知所措的站於原地,優忽然發現,那些好感並不全是真實所有,其中也有著屬於自己的……
“司馬如風……”
謊言在此時是最為無力的存在。閉眼沉思一番,優緩緩道出了答案……
“是司馬如風輸了呢。”
緩緩起身的朔月輕輕殫去身上的灰塵,將“陽炎”收入鞘中,她很是滿意的看著眼前這個上傷痕累累的年輕人:
“看起來司馬如風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呢,瞳夜。”
雙手托起“陽炎”的朔月靠近了同樣將“雫”收起的麥克羅喬伊:
“司馬如風已經用不到這把刀了。”
從朔月的手中接過“陽炎”,麥克羅喬伊知道屬於自己的責任如今又加重了一分:
“雫”、“弦音”以及“陽炎”都是屬於千夜家的名刀,而這三把日本刀都也代表了千夜家劍士的驕傲。冰藍透色的曲刀“雫”象征著堅固以穩重,而鮮紅細長過人的大太刀“陽炎”表示著進攻和柔韌,至於那把被稱作妖刀的弦音則是瘋狂和強大的代名詞。通常家族成員隻能擁有其中的另把,可如今朔月卻將“陽炎”交付到了自己的手中。
“或許你真的能將這一切都結束呢,希。”歪頭微笑的朔月正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而四周的場景也像融化了的冰塊般緩緩消失不見,“不過,你也會因此受到更為嚴重的傷害,甚至是致命的打擊……有關這點,你準備好了嗎?”
悄然點頭的麥克羅喬伊明白朔月的所說,隻不過此刻的他無法表達其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