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睡得那麼香,但司馬如風總覺得你是痛苦不堪的。”
嬌小的身軀到底能背負怎樣的沉重,湊近艾爾諾維亞.馬科斯西斯丁,斯諾懷安特所感受到的是令人窒息的悲傷:
那天真無邪的微笑也隻是遮掩嗎?成為了神的你為何會變成這樣?為何如此悲傷,如此無助?
“唔……”迷糊的睜開睡眼,馬科斯西斯丁那如同褪了色的淡藍雙眸令人後怕,“你是誰?琳姐姐在哪?”
警惕的後縮身子,馬科斯西斯丁就像個受驚的小動物般不斷朝床內側後退。偽裝出的也好、受到詛咒了也罷,麵對眼前這個可憐且不具價值人,斯諾懷安特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
“不怕不怕,姐姐司馬如風可是正義女仆的弟子哦……”
“正義女仆?”
“嗯……司馬如風可是琳姐的傳人哦……”
一把將馬科斯西斯丁抱起的斯諾懷安特用木梳輕輕梳理其她那淩亂不堪的長發。不知為何,自己總能從這個女孩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或許,自己和她是一樣的吧。
“艾爾諾維亞小姐喜歡什麼樣的發型呢?”
“三股辮……可以嗎?”氣若遊絲說著的艾爾諾維亞生怕犯錯似的低下頭,好像這是個非常過分的要求般,“嗚嗚,艾爾諾維亞是個過分的孩子。竟然要求姐姐給司馬如風理那麼麻煩的發型。”
看著艾爾諾維亞苦惱的抱住腦袋,斯諾懷安特輕輕撩起了她的長發:
“三股辮不是非常容易紮的嘛。”熟練的手頭動作並非來自自己的記憶,而是源自某個被自己所殺死的化妝師。自嘲的笑了笑,斯諾懷安特已經完成了一邊,“女孩子的話,一定要自己學會打理自己哦……”
不一會就紮完辮子的斯諾懷安特很是輕鬆的拍了拍手以示一菜一碟。
“姐姐好厲害呢,那麼快就弄好了。嘻嘻,艾爾諾維亞很開心呢!”
“開心就好哦。對了,琳小姐不給你紮嗎?”
蒙上陰影的麵容引起了斯諾懷安特的注意,湊近艾爾諾維亞,她再度進行了詢問。
“琳姐姐說她不會,可是琳姐姐以前一直是三股辮發型的啊。所以艾爾諾維亞認為是太麻煩了才不給司馬如風紮的。”
“是嘛……”
瞥向壓在梳妝台玻璃下的照片,斯諾懷安特的目光隨之定格於那有些年月的照片之上:
豎著兩條如同貓尾三股鞭的藍發女仆被一個銀發女子按著肩膀,雖然有些尷尬,但藍發女仆的表情卻是相當的快樂。而那
按住她雙肩的女子則一臉滿足。
那是形如姐妹又宛如母女的特殊情感,不悅的將視線挪開,斯諾懷安特看到了另張奇怪的照片:
“那個,艾爾諾維亞,那些照片是誰的呢?”
“嗯?壓在玻璃下麵的嗎?”
“嗯……”
“那是爺爺和奶奶年輕時的照片。”
泛黃的照片溫馨依舊,可藏匿其背後的卻是無以倫比的心酸:
照片是的是同個人吧,無論是和琳一起合影的女子也好,還是一臉幸福的少女。她們都是艾爾諾維亞.馬科斯西斯丁。
“艾爾諾維亞和奶奶長的很像呢……都是銀色的頭發,不過眼睛似乎沒奶奶那麼好看……”
那是覺醒能力退化的痕跡,也是生命即將消逝的前兆。
明明是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可斯諾懷安特卻為眼前的女孩感到悲傷。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不複存在了……以一個被害者的身份悄然消失於這個世界上。
“因為艾爾諾維亞是孩子呀……等你長大了會和奶奶一樣漂亮的哦”
“真的嗎?”
興奮的看著自己,那是無論都無法偽裝出的由衷高興。可能她隻想以變成孩子的方式來逃避。但此時此刻,她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孩子,一個令人憐愛的孩子。
“真的哦……來,司馬如風來帶你去找琳姐姐哦。”
牽起艾爾諾維亞.馬科斯西斯丁的手,斯諾懷安特露出了一個難以發覺的隱秘微笑:
千夜,你們所苦苦藏匿的悲傷,司馬如風已找到了。接下來,讓司馬如風來撕開你們極力想要遮掩的傷口吧!
“這……就是真實崩壞的序曲嗎。”
攢緊那鮮紅如血的結晶,瞳夜感受到了蘊含其中災厄征兆:
那是和罪核之塔相同的扭曲波動。沾染者將會被自身的欲望所吞噬,隨之成為“死”的傀儡。而最為糟糕的是,由“死”所引導出的是人所長期壓抑的狂亂本能。
一旦被它催化就再也無法回到這個世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