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酷(1 / 2)

剛剛清醒過來的他發現了新的聲物,那生命是如此的吸引著他,讓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是什麼呢?是什麼讓他如此激動呢?

一雙靈動的雙眼看著麵前的黑乎乎的東西,它歪了歪頭,似乎在好奇。毛茸茸的毛皮給它裝上一層極好的偽裝,讓它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害。

那人輕輕彎了彎自己疲憊的身體,好讓自己能夠更好的抓到那隻“食物”,即使他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那人飛撲的時候,那隻生物輕輕鬆鬆就跳開了,他的手在那生物的身上掠過――離它很靠近了,可還是沒有抓到。

那生物吃了一驚,驚奇的看著那個人,似乎驚訝他的突然動作。那生物很快就離開了,遠去的一蹦一蹦的身姿,似乎在嘲笑那人的不自量力。

那人伏在地上,無力的看著自己的“獵物”藐視的離開自己,突然有了一種羞恥和痛苦的感覺湧上心頭來。

他把自己的臉麵朝著大地,身體就保持那樣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彈,像一塊死寂的石頭。

風吹過草地,嘩啦啦的響起,還伴有一兩聲“嗚嗚――”的奇妙聲音響起在荒野上。

沉睡中的他似乎感到什麼涼涼的東西打到他的臉上,他的身體已經近於麻木。

“劈啪――”一陣響聲傳來,大自然也在向這個人昭示著它的偉大,磅礴的力量似乎要把世間一切都摧毀掉。

天上的烏雲在滾動,狂風展示著它的迅速,整片原野的草地都在對它表示著臣服。

嘩啦啦的聲音蓋過了一切,是雨!他費力的翻轉過身子,張開已經裂開的嘴唇。任由雨水狂暴的打擊在他的身上。

他醒來時,烏雲已經散去。極狹而又金赤的陽光透過散落的雲彩,斜斜的罩在大地上。同時在這陽光照耀下的草地,被染上的一層淡淡的金色。

他側頭看著這奇景,原本快要放棄,快要死去的心,又有了活力。

他完全清醒了,他想要站起來。可是長時間缺乏食物的身體,已經無法忠實執行他大腦的指令了。

他幾乎用盡了此生的力量,卻也隻能四腳伏在地上,他隻能學習最原始動物的爬行方式。

他很冷,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濕答答的衣服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不過他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隻有冷,一種不知來自何處的寒冷襲擊了他。這是骨子裏的一種冷。他猜想著也許自己發燒了。

這些對他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關鍵的問題是――他要活下去!

他確認了大概的方向,他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前進著。他覺得,東邊是人們最有可能發現他的地方了。

他像隻可憐的動物,艱難而緩慢的前進著。他想,這樣的滑稽樣子,一定很好笑。可他一點也不感到可笑。

有時候他眼前景象會突然一黑,嗡嗡的聲音突然響起。這時候他就會停下來。靜靜等待這股突如其來的眩暈感,離開他。

休息夠了,他就再次艱難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

他的褲子早就在行進的時候磨爛了,他的腿也在地上留下長長的血色的爬行痕跡。他的雙腿已經成為一堆看不出形狀的爛肉。

他還在爬。

沒有絕望,沒有悲傷,沒有難過,有的隻是麻木,一種理智支撐著他的行動――讓他不要死去。

他把自己的思緒放空,讓思緒漫遊在與麵前景物毫不相關的地方。他就用這幻想激勵著自己。他的身體機械式的前進,前進……

他的腹中已經不再感到饑餓,就連最後的疼痛感也消失了,饑餓似乎已經離他遠去。破布裏一個圓滾滾的小東西隨著他的身體搖來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