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掙紮(1 / 2)

**(·前三章是仿寫自傑克.倫敦的《熱愛生命》)

一個男人走在無盡的曠野上,臉上滿是疲憊和衰弱。突然他趔趄了一下,但他沒有倒下。即使從他的眼睛裏能看到一種疲倦造成的麻木,一副苦苦支撐的樣子。

他的右肩上隻有一條有著不少破洞的包裹,他的手裏握著一根木頭,是用來幫他支撐佝僂的身體的。他的脖子努力往前伸,頭低低的垂著,眼睛似乎在看著腳下的大地。他的姿勢好像就要馬上跌倒似的,然而沒有。

“嗬嗬――”一種沙啞而又難聽的聲音在這人嘴裏傳出,這聲音似乎帶著一股悲涼的意味。那人麵上沒有表情,就連剛才發出的聲音也沒有什麼熱力。

他的腳踩在軟塌塌的地麵上。

被太陽的紅光塗上一層色,而變得半黃半紅的草,輕輕晃著,草葉拂過那條黑乎乎似乎沾著些泥土的腿。

這體重讓這人的腿稍稍陷進了鬆軟的泥土裏,本就無力的身體,還要費力拔出自己的腿,使得那人跌跌撞撞,站立不穩。

他站立不穩的時候,拄著棍子,還徒勞的在空氣中抓了幾下,想要抓住什麼似的。站定之後,又往前走,身體卻又搖晃起來――他摔倒了。

那人像一具死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殘陽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薄霧,薄霧籠罩了一切。黑夜終於到來,彎彎的月鉤受了薄霧的影響,連月光也不清晰了。

一堆躺在草地裏的東西突然動了一下。那人已經醒了過來,隻是靜靜的看著上方灰色的天空。他慢慢的翻轉身體,艱難的用手肘支起身體。

他看了看周圍的一切,讓人感到喪氣的環境。周圍的一切都被薄霧覆蓋了,給人模糊的感覺,這裏沒有樹木,沒有溪流,隻有他和這片空曠的草地作伴。一無所有的荒涼和沉寂令人心悸。

那人吃力的改變著自己的姿勢,他感覺自己身體內的每塊肌肉都在疼痛。他的各個關節好像已經生鏽,每次的轉動都會帶來刻骨的疼痛。

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緩慢,每個動作都需要有意誌作為動力去推動。與其說這是身體的努力,倒不如說是意誌的奮鬥。他站直了身子,花費了他不知多長的時間。

他自從到了這裏,再也沒有過時間的概念,他隻是看著日升又日落不斷變化。

他緩慢的解開後麵的包裹,裏麵隻有幾個快要爛掉的果子。可這是他生存的信念寄托,他是靠了這果子才堅持了下來。

那人用手仔細的摩挲一個小小的果子,毫不猶豫的開始把果子吞了下去,他進食時就像一頭餓狼。他已經餓了許多時候。

他的嘴巴大口咀嚼著,有白色的果子的汁液不小心滴到胡子上那人也細細吸了個幹淨。感受著舌尖上果子澀澀的感覺混雜著果核給口腔內壁帶來的傷痛,他沉靜了一會。像一個雕像似的站著。

那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到腹中的饑餓幾乎未曾減少半分。他又把目光看向包裹裏那幾個果子,眼中是猶豫和遲疑。到底該不該吃那幾個果子呢?他很餓,但這是他所有的食物了。如果吃了,他怎麼度過不知還有多長的路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