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歸”玉無殤笑的輕快,他的調笑讓空氣中彌漫的淡淡傷感氣息也漸漸消散了。風泠煙的臉微紅了,她拿著紫玉簫敲在他的手上不悅道:“不害臊。”
“這有什麼?”玉無殤不甚在意的道:“我們剛剛大婚,這些閨房玩笑很正常啊。”
他的話總是那麼振振有理,風泠煙看著他咬唇不語,玉無殤見風泠煙難得有這麼小女兒的時候,他不禁起了逗弄之心。就在玉無殤剛要說話時,天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隨即一朵絢爛的煙花緩緩綻放在空中,如一尾絢爛至極的流星。
“這是......”風泠煙看著天邊緩緩消散的煙花,眼中俱是驚喜。
“這是煙花。”玉無殤緊緊攬著她,仰頭看著不遠處的天空輕笑道:“我說過會許你一場盛世繁華。”他一語雙關的道,玉無殤從來不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特別是對懷中的女子。
風泠煙聽到他的話後心中微微一暖,她一偏頭吻上玉無殤的臉頰以示嘉獎,隨即又仰起頭看著天上的煙火。感受到臉頰上一觸即逝的溫柔,玉無殤摸了摸臉頰看著懷中的女子眼神纏纏綿綿,異常溫柔。
煙花聲繼續響起,無數的紅光盛開在整個玉雪城上空,倒映著明月蒼穹,恍若濃重而華麗的牡丹花,又如天河上瀉落的星光,在夜空中粲然綻放......
煙火之下,一對男女相擁而坐,他們彼此相依著,共同體味著這美好而珍貴的一幕......
這一夜,風泠煙與玉無殤俱是無眠,他們相擁在一起看著天邊流麗的焰火,空中飛旋的雪花和身邊泛著月色光芒的月蓮樹。風泠煙倚在玉無殤懷中,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靜靜地聽著身後男子的心跳,不知不覺間她睡了過去。
玉無殤看著懷中閉目沉睡的女子,眸光繾綣,溫柔寵溺,他倚在樹上沒有動,隻是將披風攏得更緊了些。
一夜無眠,待到天邊微微亮起魚肚白時,玉無殤抱著風泠煙回到了帝寢殿。他將風泠煙小心的放到了床上,幫她伸手掖好被子,他看著睡得人事不知的女子,眉目之間一片溫柔。
玉無殤輕撫著風泠煙的五官,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將一件東西塞到了枕頭下麵,俯身吻著風泠煙的唇喃喃道:“等我回來。”說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帝寢殿。
他要走了,他不敢等著風泠煙醒來,他害怕看著那雙含笑的眼眸自己狠不下心離去,所以隻好乘著這未央天,琉璃火,離她愈來愈遠......
玉無殤不知道的是,他走之後本該熟睡的女子睜開了眼眸,一雙眸子璨然生輝。風泠煙坐在床上,摩擦著腰間的紫玉簫,麵上一片溫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玉無殤離開帝寢殿後遇到了等在殿外的墨子曜,他看著麵上一派風流紈絝的男子沉聲道:“子曜,我將泠煙和我的命交給你。”
他說的不是‘朕’而是‘我’,可以看出玉無殤並沒有以君王的命令來要求他,他隻是以朋友,兄弟的身份來請求他。對玉無殤來說,風泠煙就是他的命。
墨子曜收了他一貫紈絝的樣子,他看著麵前溫潤涼冷的男子,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分量。若是表妹若真的出什麼事,那他真不敢想象玉無殤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他看著玉無殤鄭重的道:“你放心,隻要有我在,表妹一定會安好的。”
玉無殤點點頭沉聲道:“既如此我便放心了,我走後朝堂之上一定有不安份的人,我相信泠煙的能力,但是關鍵時候還是要你扶持。對於那些冥頑不化的分子,可以先斬後奏......”玉無殤頓時化身為碎碎念的老婆婆,一個勁的叮囑著墨子曜。
墨子曜打斷他的話不耐煩道:“得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如此囉嗦。”
玉無殤眼神溫涼地看著他,直到看得墨子曜心裏發怵才恢複了溫潤的樣子,他溫溫和和的道:“以前能和現在比麼?”
墨子曜一滯,的確,以前玉無殤對萬事均不在意,那是因為他不認識一個叫風泠煙的女子。這段時間來他已經知道了風泠煙真正的名字,泠泠清樂,步步生煙,倒真不負這樣的女子。可是他也有些糊塗了,如果這是風泠煙的話,那楚湄又是誰,她真的是楚家的女兒麼?
墨子曜雖如此想著,但他沒有問玉無殤。玉無殤對此事明顯知情,他不願說估計是這事沒什麼影響。也對,無論是風泠煙還是楚湄,都是他心愛的女子,也是他墨子曜的表妹。
他看著玉無殤朗笑道:“你就放心去吧,這玉雪城的情況我會看著的,怎麼著湄兒也算我的小表妹。”
雖然玉無殤一直叫那個眉目溫軟的女子泠煙,但是在墨子曜心中風泠煙一直是那個他一見便驚豔的女子楚湄。
蒹葭蒼蒼,白露未稀;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湄,水岸相接處,若即若離;楚湄,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是可遠觀不可靠近的。
......咳咳,親們應該知道,離別是更好地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