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落地玻璃窗,窗前是海灘綿延,海水閃爍,根本沒有白海棠的影子,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覺。
四年了,他無數次的幻想,白海棠就在窗前,就像那個夢一樣,反反複複出現在眼前。
他沒死,卻和死了沒有區別。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深沉,他極力平複悲痛的情緒,身邊紀婉之一貫的香水味充斥著鼻腔,他不禁有些難受。“你怎麼又來了?我說過,這裏是我和海棠的,別人都沒有權利進來!”
紀婉之的心霍然下沉,冰冷刺骨。
這四年,紀婉之一直留在馮九安的身邊,她說她是白海棠唯一的朋友,也像她妹妹一樣,她要為姐姐照顧他。
可是馮九安不願意,他的心中隻有白海棠一個人,他不相信她死了,他更不想欠紀婉之的情。
紀婉之並沒有因為馮九安的拒絕而退縮,她和馮九安的下屬竟然混得好人緣,總是能找到他的位置,這也讓所有的下屬都以為,紀婉之已經變成了馮九安的馬子,雖然安哥還沒有忘記嫂子,終究會隨著時間放下一切,紀婉之總有一天會變成他們的大嫂。
看著馮九安此時厭棄的表情,紀婉之的心底升騰著寒意,四年了,她百般討好,竟然入不了馮九安眼中半分,究竟白海棠施了什麼咒,連死了都不放過。
她恨白海棠,活著搶走了她所有的榮華富貴,死了更讓她落魄,就連她唯一的哥哥都認為白海棠的死是她的錯,竟然和她斷了兄妹關係。
她以為借著白海棠的名義靠近馮九安,總有一天會打動他,可是馮九安隻是因為她是白海棠生前唯一的朋友,所以他照顧她,在她沒有戲拍的時候,他會找人幫她疏通關係,他也會給她足夠的錢,買車買房,卻從不接近她。
馮九安給她的全是憐憫,還有恥辱。她把這些恥辱全部怪在白海棠身上,一個死人竟然還要和她爭,她當然不甘心。
她站在旁邊,有些為難地開口說:“九安,我今天接了一個包裹,不知道該不該給你,可是……”
馮九安回頭,終於將眼神落在紀婉之的身上,“什麼包裹?”
紀婉之一愣,她回身,將桌上的一個包裹遞給他,包裹已經開封了,紀婉之打開看過才覺得應該給他。
馮九安斜睨了一眼紀婉之,表情緊張,他不覺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將包裹打開,裏麵有一個U盤,還有一些照片。
那些照片是四年前他接到的白海棠幽會的照片,那這個U盤想必還是那段桃色視頻。
他的心緩緩下沉,究竟是誰,白海棠已經消失了,是死是活都不清楚,為什麼這些人還要把這些重新寄過來!
他的眼神冰冷,看向紀婉之,看得她一愣,心底泛寒。
紀婉之不禁有些害怕,難道馮九安已經知道是她搞的鬼?不可能,馮九安這麼多年都把她當成白海棠唯一的念想留在身邊,一定不會懷疑她。
她假裝有些擔心地說:“可能是覺得我在你身邊,是個女的,好掌控。”她的手又指了下包括袋。
馮九安會意,又將手伸進袋中,那裏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銀行賬號,還有一句話:一億,否則三天後見報。
好啊,連死人都不放過!馮九安將手中的包裹狠狠摔出去,手中的紙條被他死死捏著,眼中全是狠厲,他恨不得將這個人抓到手,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