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腳下赤紅的岩漿,抬起了頭,道:“血神,你以為這麼多年來,我什麼都沒準備嗎?”
他身上忽然發出了金色亮光,外皮上的綠色毛發開始脫落,金色的鱗片取代了毛發,在外皮上形成了一套閃亮的黃金鎧甲。
一步,跨出了岩漿,紅光中的壓力對祁玉已然沒有任何影響,他的手上,青光一閃,通體青色,鋒利的匕首被他緊緊的握在了手中,指向了血神。
“鎏金戰甲!”
血神驚道,那是血巫族失傳已久的戰甲,特殊的鑄甲術,以鎏金礦為主料,輔以數種珍惜材料,經千錘百煉,方成鎏金甲
它堅韌無比,刀不破,火不焚,水不淹,風不蝕。
它是連古血巫族,都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戰甲,祁玉,他是怎麼得到它的?
“很吃驚吧?”祁玉道,“現在,你還認為,你能把我送到血獄?”
雕像眼神凶戾,血神已然怒不可遏,“這戰甲,你是從那通道中得到的吧?”
祁玉不說話。
“你先是故意放那個小子血的時候,讓血流的很慢,又裝作被那丫頭控製,實際上,你的最終目的,是聯合他們來對付我吧?”血神又道。
“不錯。”祁玉點頭道,這個計劃,他一直謀劃了很久,可惜隻有他一個人,他怕失敗,失敗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先前他沒有馬上就聯合厲宇倫他們對付血神,一來是他不相信他們,二來就是因為害怕。
而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已死之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大不了,靈魂消散而已。
淩千雪美眸看著祁玉,她突然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她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憑她幾句話,祁玉就相信她是瀾漪轉世。
現在,她明白,祁玉在等一個機會。
“敢阻我血祭者,都得死!”血神陰沉怒吼,將杯中鮮血連同風蕭一口吞進了雕像肚子裏,揮動手掌,拍向了祁玉。
淩千雪三人神色劇變,風蕭被血神吞了,她還能活下來?
風聲緊,掌力巨大,且速度非常快,雕像巨掌拍在地上時,祁玉早已化作了一道金光,躲到了十丈開外。
淩千雪三人,動作卻有些遲緩,他們無法調用靈力,身法在這地方更是笨拙,好在他們戰鬥經驗還算豐富,終於在地麵開裂之前,躲過了一擊。
金光突然一閃,他們三個身上憑空多出了一條金色繩子,繩子卷著他們,將他們送到了十幾丈外。
祁玉衝他們點頭,道:“你們先暫時躲避好,找機會砸了那祭台,記住,一定要一擊成功。”
淩千雪點頭,目光閃爍,想必那祭台,是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破壞了它,血神的力量,又會被削弱幾分。
風聲又起,大怒中的血神,催動雕像,又向祁玉砸了過去。
祁玉借著敏捷的身法,左閃右躲,雕像大手根本碰不到他分毫。
血神雕像眼中紅光更盛,低吼不斷,不把祁玉砸成了團肉醬,難解他心頭之恨。
隨著雕像巨手不斷砸下,地麵開始變得四分五裂,坑坑窪窪,整片洞穴都在顫抖。
而血神雖然瘋狂,卻是每一擊都避過了祭台,祭台至今依舊完好無損。
祁玉,根本不想跟雕像硬碰硬,在巨大的力道前,他討不到任何好處。他不斷躲避,心中焦急,他在等淩千雪三人出手,隻要祭台被破壞,雕像就不足為慮,他可以輕易的破壞它。
淩千雪三人在壓力下不斷後退,他們隻有暫時先避過雕像瘋狂的攻擊,才能機會破壞祭台。
淩千雪看向了祭台,目光微凝,已經將手中的三尺雕花翎握緊,他們三人當中,現在隻有她沒有受傷,隻有她還能盡全力一搏。
宇文決和厲宇倫雖然不願意讓她出手,卻也是無奈,他們出手,怕是僅僅能使出彈棉花的力量,如何能夠打碎祭台。
過了一會,淩千雪眼睛亮了起來,雕像經過了一番瘋狂的攻擊後,速度已經慢了下來,現在出手,是最好的時機。
因為不能催動靈力,淩千雪的速度並不快,她一路奔跑到了祭台前,高高的舉起了三尺雕花翎,重重的砸向了祭台。
她不知道,這一擊的力量到底夠不夠破壞祭台,她還是砸了。
風聲突然響了起來,雕像的手掌上攜帶著狂風,打向了淩千雪。
“小丫頭,敢壞了祭台,死!”
巨大的陰影距離淩千雪越來越近,她想躲,卻不能躲,也躲不了。
“當!嗤!”
三尺雕花翎砸在了祭台上,迸發出了道道火花,同時雕像的巨大手掌也打在了淩千雪嬌小的身上。
那力道是如此的大,像是一座飛過來的山一樣扇在了她身上。
三尺雕花翎脫手而出,她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身上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
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表情扭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