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就在血神手裏,身為靈峰的同門,置他朋友於危險中不理這種事,厲宇倫還做不出來。
“我們過去。”厲宇倫終於下定了決心,道。
宇文決也是如此想,而淩千雪,她雖然有些不願意,卻還是跟了上去。
祁玉,則是單純的畏懼血神,那個靈魂體的死活,根本不關他事,他心中,隻有瀾漪一人。
他們繞到血神前時發現,血神舉著酒杯的那隻左手,已經低低的垂了下來,杯中底積了薄薄的一層鮮血,很明顯,便是把厲宇倫和宇文決身上的血全抽幹了,都不夠血神塞牙縫的。
然而,重點不是杯中的鮮血,而是被幾道紅色繩子束縛在杯中的風蕭。
她神色痛苦,張大了嘴,想要呼喊,根本喊不出聲。
見到了厲宇倫幾人,她使勁搖頭,示意讓他們別管自己,快走。
“你倒是重情義,不過,今天誰都走不了,或是死,或是成為我的仆人。”血神收回了酒杯,道。
“血神大人,我們並非是要逃,是想去探探路而已。”祁玉道。
雕像血色巨目轉向了祁玉,紅光將他籠罩其中,透著一股攝人的力量,“祁玉,你原本是我忠誠的仆人,現在卻為了一個小丫頭做了叛徒,你可知道背叛血神,是什麼下場?”
祁玉神色一變,道:“大人,一切責任由我來承擔,請放過她。”
他已經絕望,在血神麵前,他們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唯有妥協,服從。
“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把他們三個都綁到泣血柱上,給我貢獻鮮血,我便饒了你。”血神道。
“請大人開恩!”祁玉跪了下去,伏在地上道。
他心中卻是詫異,這一尊特殊的雕像,做為血巫族聯係血神的媒介,有些一種特殊的力量,血神借助它,就能跟血巫族人交流,通過雕像,也能夠發揮出他一部分力量。
即便隻是一部分的力量,依舊可以輕易的毀滅整個血巫族。
從前,血神在接受獻祭的時候,都是毫不猶豫的就喝光祭品的鮮血,或是生吞祭品的靈魂。
而現在,他卻是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完全不像從前的血神。
而他身上發出的那股力量,分明就是血神的力量。
他是血神,有血神的力量,卻性格大變,肯放過叛徒,唯有一點能夠說明。
他現在發揮不出從前的力量,或是在忌諱著什麼。
“還不快去!”血神不耐煩道。
“等等我便去。”祁玉起身,走到了淩千雪身前,小聲道:“你們之前在墓室的時候,可是見到了一個渾身鱗片的嬰兒?它現在在哪裏?”
淩千雪神色一變,麵色立即蒼白了下去,咬緊了牙,道:“它鑽進了我同伴的肚子裏,後來被我們連同同伴的屍體一同放進了棺材裏。”
祁玉點頭,突然大笑了起來,轉身瘋狂道:“血神,你也有今天!”
他笑的莫名其妙,淩千雪,厲宇倫和宇文決三人神色皆是一變,變得陰冷,難道祁玉在因為靈峰的死而發笑?
而他的話,更是讓他們三個不解,難道靈峰的死,對血神有什麼作用?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血神陰沉道。
祁玉伸手一招,綠芒閃過,一身怪物外皮又穿到了他身上,大笑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對付你的辦法,十幾年前,我終於找到了,可惜你把泣血嬰護的太緊,我根本沒機會下手,現在它被關進了收魂棺中,想必已經跟瀾漪一起,去了另一個世界。沒有了泣血嬰,我看你怎麼對付我們。”
“你現在後悔,還有機會。”血神道。
他的秘密,竟然被祁玉發現了,他說的不錯,他之所以能夠在人間發揮出一些力量,完全靠的是泣血嬰不斷為他汲取養分,失去了泣血嬰,他就像是失去了雙手一般。
隻不過,血神畢竟是血神,他的威嚴,豈能容一個凡人來褻瀆。
“血神,你以為每一個成為祭品的人都會對你忠心耿耿?你忘了他們都是怎麼死的了?你強行用強大的力量束縛住他們,讓他們作你的奴隸,我現在隻想告訴你,強迫得來的東西,他們永遠不會真正屬於你!”祁玉冷冷道。
“看來,你是執意要和我作對了?”血神道,“在我的世界裏,有血獄一說,我想你會十分喜歡那地方。”
雕像眼中兩道紅光大盛,在了一起,將祁玉罩在了其中,高溫炙烤的地麵化為了一團岩漿,塌陷了下去。
祁玉的雙腿,也跟著陷了進去。
淩千雪三人同時吃驚,這麼高的溫度,便是他們,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何況祁玉現在隻是一具軀殼。
他們三人已然聽的明白,心中也不再對祁玉報有敵意,他生前也是個苦命人,死後,依舊在受苦。
今天,或許是他得以解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