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傷,你在這幹什麼?”一個雄渾厚重的聲音讓姬無傷眉頭一皺,絕對沒錯!是潘惟武的聲音,那個自視甚高的官家子弟,盡管他出身名門,但在姬無傷眼裏,他不過是仗著自己有些功夫就欺負弱小的地痞流氓罷了。“我在這礙你事了嗎?”姬無傷的語氣十分冰冷,他麵無表情地看向潘惟武,忽然他的瞳孔一陣收縮,潘惟文也在!這可是個極其狡猾的主,沒事就喜歡挑事。“真是湊巧啊,安小姐也在呢。”潘惟文甩開銀扇,笑道。安玲見到兩人心不由的一緊,她雖然與潘惟武有過口頭上的約定,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潘惟武會不會失信於我?安玲心中焦急如焚,她表情不變,道:“那兩位公子來此何事?”“何事?”潘惟文眼珠一轉,想探我的話?“隻是見此地熱鬧非凡,便想過來看看。”潘惟武笑容不減,心中卻是怨毒不已,自己的未婚妻與其他男人相好,他怎可能什麼事都沒有。“這不是韓國公的兩位公子嘛。”“是啊,聽說兩位都俊美異常,氣度非凡,果然不假。”“莫非兩位公子也是來猜燈謎的?“兩人的到來引起了眾人的關注。“燈謎?”潘惟文看著地上的小巧花燈馬上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姬無傷看都不想多看兩人一眼,冷冷道:“兩位公子若是不猜迷便請讓開,小生還要在這裏做生意呢。”“猜,如何不猜!”潘惟文毫不猶豫,他一直視姬無傷為死敵,當年在安府文鬥姬無傷大勝了他,今天怎麼也要找回麵子。“怎麼玩?”“弟弟!”潘惟武叫了一聲,潘惟文投給大哥一個放心的眼神。這口氣,弟弟順便也幫你出了。“好,夠爽快,不愧是潘家子嗣,規則很簡單!猜對了花燈給你,猜錯了你給我十兩銀子。若是猜對十道,有份神秘大獎。”“這也太不對了,剛才還說十文呢。”“是啊,所有的花燈加起來都不值這個價吧。”“哦?你的花燈值十兩銀子嗎?這可不太公平吧。”潘惟文問道。“那你就別玩。”姬無傷直接無視人們的憤慨,他可不會跟他們客氣,像這種富家子弟,怎麼也要榨一榨他們的油水,不賺白不賺。潘惟文吃癟,怒氣上臉,正要發作時,潘惟武一隻手按住了潘惟文,“我們答應了,不過神秘大禮我們就不要了,就換成挨我一拳如何,如果姬兄不敢的話我們兩人轉身就走。”話音剛落,炸開鍋的人群瞬間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挨他一拳?在汴京,誰人不知潘惟武,聽說他成年當天舉起千斤巨鼎,力大無窮,一拳下去連牛都能打死,徒手折斷鐵器,挨他一拳?那還不是必死無疑。安玲深怕姬無傷答應,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姬無傷了,“別答應他,這是激將法。”姬無傷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看著潘惟武的眼睛,他讀出了怨恨和嫉妒。潘惟文因憤怒而猙獰的臉上出現了陰險的笑容,接著潘惟武的話繼續道:“姬兄,你若是不敢接受兄長的提議,我們轉身就走。”“嘿嘿,有何不敢,我接受了,你們若是猜對十道,我便受你一拳。”“你怎麼這麼傻呢?這明顯就是激你答應,你怎麼就中了他們的圈套呢?”聽著安玲的好意提醒,看著她臉上的著急神色,姬無傷心中一暖,聞著安玲身上淡淡的蘭花雅香,情不自禁地道出一首詞:“瀟灑寒林,玉叢遙映鬆篁底。鳳簪斜倚。笑傲東風裏。一種幽芳,自有先春意。香風細。國人爭媚。不數桃和李。”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這首詞就叫做點絳唇?蘭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