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她無助哭泣時,又想起她大學時湊不齊學費和我雨夜痛哭的那一晚。
那天晚上我安慰她到天亮,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兩個人都翹了導員的課在寢室裏睡大覺。
而現在當我在麵對她無助的樣子時,舉起的手卻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她轉過身看見是我後,將眼睛肆意流出的淚水給強行逼退,強忍著歡顏笑問我“你來了,秋雨。”
我定定的看著她,鼻子酸溜溜的“醫生允許你出院了?”
她搖搖頭強裝鎮定“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
“我真不知道你的鎮定是怎麼裝的,你就不能像從前一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嗎!”我捶了一下旁邊的電線杆,再冷風中它微微打顫,而我的心裏也微微顫抖。
“對不起,秋雨,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早已回不去了。”
帶著她回到了我的家裏,還不忘摟著她調侃到“你該不會嫌棄這裏吧,看你家那麼好,真的是自愧不如啊。”
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我喜滋滋的喊道“家洛你看誰來了。”
“好嘞!老婆!”家洛從廚房出來時腰間還係著一個圍裙,看著他糟糕的樣子真的和那天宴會上大相徑庭。
借著李小愛的眼光看去,實際上他成為一個家庭主婦還真的挺適合。
他看到是李小愛來了,連忙將她請了進去。
“你來了,正好飯好了,快吃吧!”家洛沒說別的就這兩句話,我卻細心的瞥見李小愛眼裏泛著盈盈的淚光,後來李小愛告訴我,就這句話就夠了,足夠可以很暖。
那天飯吃完了,腳也洗了,兩個人將窗簾拉開,平躺在床上看月亮。
“秋雨,你說,人為什麼要活著。”李小愛不知道抽了哪股子瘋突然說出了這句話,我驚厥的坐了起來。
“你說什麼小愛?你不要亂說話,你這讓我心裏很惶恐。”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李小愛安慰著我“隻是隨便說說的而已。”
還好隻是隨便說說的,還以為她有什麼輕生傾向,而後來我才知道,她並不是隨便說出的這句話,而我也真恨我自己當時隻是隨便聽聽。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久,聊大學時期的愛好,聊我們的同學,聊隔壁班的校花,而我們也是好像有默契的一樣對這些年的經曆閉口不提。
而那天晚上我是照例睡了很久,等到第二天醒來時,旁邊已經空蕩蕩的,去摸那位子,觸感冰涼。
我連忙起身去了客廳,翻了所有的屋子都沒看到她那孤獨落寞的身影,後來還是陳家洛給了我一張紙條,他說這是她走的時候要轉交給我的。
我打開了紙條,上麵隻有用碳素筆簡單的幾個字――勿念。
“這是什麼意思?”我轉身看著陳家洛。
陳家洛無奈的聳聳肩“誰知道你們女人的心裏想的是什麼。”
放下紙條我就直奔她家的公寓去,然而屋子裏隻有那個老外,和另一個女人……
這一瞬間我全明白了,原來這個老外背叛她了,我真恨我的腦回路慢了那麼多。
後來我也是滿世界的瘋找她。直到,三天後,我接到了她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