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仲逆著光,看著這兩人,開口道:“少樓主,於禁於執事,早上好。”
於禁身子微欠,用標準的東陽官腔回道:“牧仲公子,早上好,歡迎來到飲血樓。”
這飲血樓,雖然幹的是殺人放火的黑道勾當,但在禮數上,倒是從來不缺。傳聞,這樓裏有一位殺手,每一次出手殺人,都要給對方念一段超度經文,既有職業素養。
牧仲往前走兩步,走到那張寬大的黑梨花木桌子前站住,本想開口說話的,但卻突然感覺到,空氣裏,有一絲淡淡的古怪氣息。
冰冷,幽寒,邪惡,並帶有一股極為冷漠的無情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彌漫在房間中。
這種感覺,牧仲頗為熟悉,這是煉神玉內,那塊黑石的氣息,也是在風家踢館的那漢子手臂上黑光的氣息。常人可能對這股氣息不會如此敏銳,但牧仲身懷煉神玉這等對抗妖族的聖物,自然對這種黑光妖氣極為敏感。
即使有一絲一毫的這等氣息存在,也逃不過他的超強武感和煉神玉的感應。
體內,煉神玉也躁動起來。
牧仲的目光掃向對麵兩人,精神海運轉,精神力混合著煉神玉之力擴散,向兩人身上探測過去。
這兩人,雖然身上湧動著修煉黑暗冰冷的嗜血殺手氣息,但卻與那黑光妖氣並無關係。他們身上是純粹的人族殺手的冰冷氣息。
“牧公子,你這樣公然用神識探測掃視,似乎不是為客之道。”於禁緩緩開口。
牧仲也不瞞著,直言道:“我感受到你們這裏有古怪的氣息,昨天是否有古怪的人來過?”
於禁淡然一笑,道:“牧公子說笑了,我們飲血樓做的就是古怪的生意,自然是不缺古怪的客人。”
牧仲看向那坐著的少樓主,逆著光,隻能看到少樓主的麵色一如既往的蒼白,無血色的嘴唇抿著,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牧仲心裏想,在兩天前,新年夜的那個晚上,正在試煉塔內試煉的時候,飄進來一首殺神曲。自己躲進煉神玉內空間,逃過一劫,隨後用化虛為實的法子,凝出一支笛子,吹奏了一首《雨浪浮生曲》。那浮生曲,是異域奇女子雨浪女所創,對對抗和反噬殺神曲有奇效。
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這彈奏殺神曲的少樓主,應該已經被《雨浪浮生曲》反噬了才對。
但牧仲並不知道,被曲子反噬後,是有什麼表現,什麼症狀。
牧仲又開口問道:“少樓主,能否將昨日到訪的客人名單與我一看。”
少樓主還沒說話,他身後的於禁又笑道:“牧公子就不要說笑了,咱們說正事吧。數日之前,你在聚星館內擊殺我們旗下金錢會一名會眾,這件事,原本,在新年夜,我們是要登門和你討個說法的。但隨後,武道司的官員趕過來,為你說情,並做了官方判決。要你去武道司受刑,要你來飲血樓交付五十萬兩賠款,要你全城公開道歉,事情是否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