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買這所房子的人就是我,我今天就是來看房子的人。你知道你又一次把韓清遠拖了進去,我本來都想著要住手了,但是你卻縱容他把自己的老本都賠了進去。這是東華重組後第一個最大的投資案,他把投資案的標底泄給了我的對手,現在你知道結局了,他們完了。”
她看著他的唇,他每說一個字,她都覺得自己離地獄更近了一層。那麼早他就知道了,卻和她假裝著柔情蜜意。她抖著唇,說道:“宋煜,你好狠…”
她掉進了地獄裏,這一刻,她寧願自己死去,原來他們是這樣猜忌著彼此,防備著彼此,算計著彼此。是呀,宋煜是狠,她何嚐不是?
宋煜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隻想問你一句,那一次在醫院,你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靜悠咬牙:“知道,我厭惡極了你,所以我也不想有你的孩子,這樣豈不是更幹淨。你我之間沒什麼牽絆豈不是更好。”
宋煜看著她的眼光更冷肅了些,他說道:“那好吧,如你所願,韓靜悠,你和我不要這樣糾纏了。不過,離婚贍養費,我還是會給你的。”
宋煜終於走了,靜悠站在那裏,明明已經是夏天了,為什麼還是那麼冷,冷得讓她打顫。她撲倒在地麵上,沒有了知覺。
﹏﹏一個月後,宋煜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他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那些卷宗擺在眼前,他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那天回去的時候,劉嫂一直追問:“太太呢?”當時自己是怎麼說的,連劉嫂都嚇在了那裏,他看著劉嫂一字一句說道:“誰再提太太,就滾出去,別再這裏幹了。”那一刻,他在韓清遠的桌子上清清楚楚看到那分文件的時候,他就決定讓韓靜悠三個字從他的心裏連根拔除。
真的嗎?真的能拔除?可是她假裝失憶以來這四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卻一再在他的腦海了呈現,她的細語溫存,都是假的嗎?
他站起身來,煩躁地來回走著。桌上的電話響起,他走過去,接了起來,是魯夫:“宋先生,有件事,是關於茱莉小姐的那位情人布萊克,他在拉斯維加斯被捕,涉嫌欺詐,但是還有一項罪名的指控,他自己承認數年前曾性侵一名華裔女孩,那名女孩是…海倫小姐…”
魯夫後麵的聲音,宋煜已經聽不見了,電話從他的手裏滑下去,他都沒有察覺。布萊克的行蹤,一直是他吩咐魯夫去注意的。他一直知道茱莉跟一個賭徒來往密切,茱莉一定會被他拖下水的,而他隻是利用了這一點,誰知道…
魯夫的聲音還在電話裏回響:“宋先生,宋先生。”
宋煜回過神來,抓起電話:“有什麼情況,你隨時彙報。”
他把電話扔在桌子上,飛快的奔了出去。
秘書還在後麵叫他,他充耳不聞,現在他迫切的想去見一個人,那就是韓清遠。
汽車飛馳著,直到到了那所房子,他的心才冷卻下來。是啊,這所房子不是早就歸他了嗎,他不是早就下了讓他們限期搬走的命令了嗎?或許還有希望的,也許他們還沒有找到房子,也許他們會拖延一些時候,隻有十天不是嗎?
但是,沒有了也許,隔了大門,裏麵靜悄悄的,空無一人。他無力的倚在牆上,從來沒有想現在這樣絕望和無助過。
宋煜找到了私家偵探,讓他們去找韓清遠和靜悠。但是這兩個人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直到一個月後,他們先找到了老於,老於被帶到了宋煜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