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悠幾乎站立不住,她覺得眼前一切都是空白,似乎隻聽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蕭眉看著她的臉色,說道:“茱莉跟你說什麼了?”
靜悠隻是沒有力氣說話,她木然地搖搖頭。蕭眉扶著她,說:“舅舅辦公室裏還有一間小休息室,你躺一下。
推開休息室的門,空間很寬敞,裏麵隻有一張簡單的單人床,一桌一椅而已。蕭眉把靜悠扶到床上,她的頭發覆在臉上,似乎那臉色竟如白色的床單一樣。
看她如此萎頓,蕭眉竟有一絲快感,她表麵上不動聲色:“本來叫你來是有事情跟你說,我看你精神不好,你休息一下,待會我再來看你。”
蕭眉想走開,靜悠捉住了她的手,蕭眉看著她,說道:“怎麼了?”她望著靜悠,靜悠的那雙眼睛也看著她,那眼神空空洞洞的,沒了神采。靜悠開口道:“眉姐,我…,”她沒有再說下去,卻頹然地放下了手臂,“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會,等一下再出去找你。”
蕭眉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茱莉她變態,她精神不正常,她除了吸毒,酗酒,跟男人廝混,她還會什麼?你聞不到她身上的味嗎?是大麻的味道,恐怕還有別的毒品。她現在不正常,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
“謝謝眉姐,”靜悠說道。
蕭眉終於走了,餘了一室靜寂。靜悠習慣性的蜷縮起身體躺在床上,不勝寒冷。她的腦子裏亂麻一樣,似乎覺得自己陷入一個怪圈中,那天晚上宋煜的話言猶在耳,什麼才是他勝利的贈品,東華的危機,自己與宋煜的婚姻,還有爸爸,如果爸爸真的與海倫有什麼,…她打了一個寒噤,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太陽穴一側的神經有開始挑動著,隻覺得頭疼欲裂。周圍的牆壁似乎向她壓過來,靜寂得可怕。
她隻是發呆,時間靜悄悄的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躺不下去,坐起身來,她想走出去找蕭眉。可是聽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韓清遠的聲音傳過來,他吩咐秘書道:“我誰都不見,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
靜悠想到此時正是機會,或者有些問題可以直接問呢?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手已放到門把手上。
這時,一個熟悉到一個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韓清遠,你不想再跟我談談嗎?”
“我沒什麼說的,手下敗將而已。”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這麼快認輸了,那可就太沒意思了。”
“你處心積慮不就是想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韓清遠的聲音有一絲蕭索,“現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我的一切,我辛辛苦苦經營這麼多年,如今都是你的了。”
“嘖嘖,真可惜,這麼快就俯首稱臣,我以為你至少還要撐一段時間。這麼快,有什麼意思?”
韓清遠說道:“宋煜,你要什麼,盡管拿去。可是我就求一件事,請你善待靜悠。她剛來美國沒多長時間,我做的這些事,她並不知道。是我對不起她,年齡那麼小,我便拋下她,沒有進過父親的責任。現在為了我的事,反而連累她。”
“你不要提你的女兒。我知道,你的算盤,你把籌碼壓到靜悠的身上,以為我會為了她而放你一碼?可惜你錯了,我為什麼和她結婚,你應該很清楚,和別的女人比,她隻是多了宋太太的頭銜,除此之外,她跟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靜悠隻覺得像是被人刺中了心髒,隻覺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