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宋煜把車停在靜悠的公寓的門口。車裏,靜悠默默不語,宋煜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嗯?”宋煜探過身,另一隻手順了順她稍顯淩亂的頭發。
“宋煜,”靜悠的黑漆漆的眼睛望著宋煜,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什麼?”宋煜問,“有事嗎?”
“沒什麼”,靜悠脈脈一笑,她睫毛垂下,掩住了眼底的無助和不安,“不舍得離開你。”
“真傻,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等我電話。”宋煜的語氣溫柔極了。
靜悠轉過身去,慢慢的走上台階。
“靜悠,”一聲低沉嚴厲的聲音傳過來。
靜悠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裏並沒有回頭。她攥緊了拳頭,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被從台階上扯了下來,腳下還沒站穩,一個耳光已經又準又狠地擊在她的臉上。她摔在了地上,頭發蓋在了她的臉上,耳朵嗡嗡得響,她的嘴裏嚐到了腥甜的味道。
韓清遠將靜悠從地上拉起來,靜悠木木然的站著。
她看著這張陰沉的臉,覺得陌生極了。韓清遠麵無表情,他的眼睛裏卻是令人膽顫的寒意。
“你的手機呢,為什麼聯係不到你?”
靜悠沒有做聲,她用了那麼陌生的眼光看著他。
“你竟讓李家琛找到我這裏來,你為什麼要放他鴿子?我告訴過你,要小心周旋,你想一個月後看著你爸爸跳樓嗎?”
靜悠的眼裏有了不忍之色,她動了動嘴,她的聲音絕望而淒涼:“爸爸,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逼我,東華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為什麼要我來抗這樣的責任,你不覺得荒謬嗎?你為了一己之私,拋棄媽媽,這十年來,你對我們母女不聞不問,你讓媽媽傷透了心。可是她去世前讓我到這裏來找你,你以為是想讓你照顧我嗎?你錯了,她是想讓我陪著你,害怕你年老時孤單。可是,你竟將我也變成了你的一顆棋子…”終於還是這樣說出來,她不能不為她的愛情盡一點力。
韓清遠默然良久,說:“靜悠,對不起,可是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你就幫幫爸爸,好嗎?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