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絕本來是想在和寧采兒木已成舟之後再告訴自己的母親,可還沒等他把外圍的事情都解決完,歐陽孤居然提前把他的母親搬出來鎮壓他,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的腦子中出現了一大片的混亂,雖然他在商界可以所向睥睨,但是對於自己的母親他基本上都是順從的,因為她很少對自己提出要求,所以他不忍心說出不行這兩個字,歐陽絕當然知道他這種死穴,所以直接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能跟我說說歐陽夫人嗎,為什麼我從來沒在歐陽家見過她?”
回到家裏之後寧采兒忍不住發出了疑問,她從來沒聽歐陽絕提起過他的母親,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可現在看歐陽絕的臉色這件事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我也很久沒見過她了,隻是知道她還活著。”
歐陽絕提起母親的時候像是散掉了全身的力氣,他十分無力的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想起了那些小時候令他十分恐懼的畫麵,那些畫麵全部都和一個地方有關就是醫院。
從他懂事開始他就知道母親的身體不好,一年中有大半年都要在醫院治療,其餘的時間也都是在房間裏養病,他接到的病危通知書至少有幾十張,每一次他都覺得自己的母親就要離開他了。
但是這樣一個重病的母親並沒有引起歐陽孤的示好關注,他對他的母親一直都是視若無物,每天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花天酒地。
歐陽絕因為這件事十分憎恨他的父親,他覺得母親的病情不斷加重,都是因為歐陽孤對母親不聞不問。兩父子因為這件事衝突不斷,甚至差點斷絕了父子關係。
後來他的母親為了平息他們父子的爭鬥,在歐陽絕成年的時候提出到歐陽家的私人島嶼上養病,這種提議歐陽孤自然不會拒絕,他甚至親自把歐陽絕的母親送到了島嶼上,從那個時候開始歐陽絕就再也沒見過他的母親,隻有偶爾從島嶼上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母親還活著。
不過他知道母親對他的婚事尤為在意,而且他不能像頂撞歐陽孤一樣頂撞自己的母親,他害怕她會真的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病發,如果真的是那樣,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我明白了,我會盡力讓你的母親喜歡我的。”
寧采兒沒想到歐陽家的事情居然會這麼複雜,她能夠明白歐陽絕的擔憂,她的腦子裏好像已經出現了一個病重老人的形象,對於這樣的老人她願意承受所有的委屈。
而且她相信那樣一個疼愛兒子的母親,絕對會尊重自己兒子內心的選擇,所以她並沒有對這件事過於擔心,隻是輕輕的靠在了歐陽絕的肩膀上,希望能夠給予他一絲力量。
“謝謝你,采兒。”
歐陽絕輕輕的拍了拍寧采兒的手背,不過他的語氣中卻沒有一絲輕鬆的意思,因為他很了解自己的母親,對於那種大家族出來的女人最講究的莫過於家族的名聲和門當戶對,這也是她一直以來受盡委屈卻沒有和歐陽孤離婚的原因,為了不過是名譽兩個字。
這種沉重的心情給歐陽絕的生活蒙上了一層陰霾,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天傲的業務雖然還算是穩定,但是也沒有大幅的增長,大家都在擔心如果這個時候有敵人入侵,歐陽絕是不是還有能力迎戰。
這樣的精神狀態被歐陽孤看在了眼裏,他覺得自己的計劃成功了,隻要歐陽絕能夠有所收斂,他就用不著乞求島上的那個女人出手幫他,畢竟他這位正房夫人回來的唯一條件就是他的專一,這件事簡直能要了他的老命。
至於天傲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擔心,如果歐陽絕沒有足夠的能力迎戰還有他能夠出馬,再說隻要和許氏聯姻成功,許夢雲在商場上的鐵腕就足夠能讓所有人折服,怎麼想都是利大於弊。
“總裁,這一季的設計都已經完成了,蕭老師讓我問您什麼時候開季度會議?”
寧采兒已經回到天傲工作,她想用這種方法表示自己對歐陽絕的支持,隻不過在公司裏她依然和他保持著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不想讓自己顯得有任何特殊。
但這種刻意的疏遠卻讓蕭寧遠看出了他們的關係,所以他不動聲色的安排了很多事情給寧采兒,讓她能夠有更多的理由去總裁辦公室。
寧采兒穿著色彩豔麗的孔雀綠長裙,在集團中猶如一道婀娜多姿的風景,如果平時歐陽絕看到她這種穿著早就忍不住誇讚,可是今天他好像一直在發愣,他看著空蕩蕩的桌麵一言不發,好像已經神遊到了那個私人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