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裏已經開始預演起自己和母親的那場對決,思考著再用什麼樣的話語可以說服她,這場談判似乎比他經曆的任何一場戰役都要困難,因為它無法使用硬碰硬的武器,是否能夠成功完全取決於他的母親是把他的幸福看得更重要,還是把家族的聲譽看得更重要。
“總裁。”寧采兒忍不住又叫了一聲,同時輕輕的將那份文件放在了歐陽絕的桌子上,此時歐陽絕才突然反應過來,他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抬起頭,有些困惑的看著寧采兒。
“你什麼時候來的?”歐陽絕之前說過寧采兒可以隨意進入他的辦公室,所以秘書自然也沒有進行通報,他愣了兩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將手中那份文件翻看了一下,“下午兩點我在會議室聽他的彙報,你們也都跟著一起來。”
歐陽絕現在根本沒心思管設計的事情,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給自己的母親打個電話報備一下,同時看看她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是否能夠承擔住他要和寧采兒在一起的消息。
可他怕歐陽孤是有意詐自己,他或許什麼都沒說過,隻是用這件事逼迫他和許夢雲保持婚約,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打電話給自己的母親就是自投羅網,說不定那位歐陽夫人會立刻從島上出來主持大局。這件事讓他糾結了一個晚上,根本就無法進入睡眠的狀態。
“你有心事?”寧采兒看了一眼總裁辦公室的門確定它是關上的,這個時候她才敢坐在歐陽絕的麵前跟他談起了私事的部分,她本來並不想在公司實行這個特權,但是歐陽絕的眼睛毫無光澤,這種反常的狀況讓她不由的開始擔心。
“沒什麼事,隻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歐陽絕將麵前已經冷掉的咖啡全部都灌進了嘴裏,寧采兒注意到他今天桌子上的咖啡不是一杯而是慢滿滿的一壺,他整個上午都要用這種黑咖啡提神,難怪整個人看上去都那麼憔悴。
“你休息一會兒吧,不然下午的彙報你一定會睡著的。”
寧采兒把那些咖啡都收了起來,倒了一杯花旗參茶給歐陽絕,不過歐陽絕似乎感覺不到被子裏的飲料換掉了,他像是在喝冷咖啡一樣端起那杯滾燙的參茶就喝,並且一點都不覺得燙。
這讓寧采兒覺得他的感知神經都發生了問題,她不知所措的站在歐陽絕的旁邊,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從台灣回來之後歐陽絕就一直一個人獨居,他沒有讓寧采兒上去和他一起住,甚至沒有下樓來看過她。他每天的神情就是這樣恍恍惚惚,似乎不知道自己具體應該做些什麼。
“這茶是你倒的嗎?”歐陽絕終於感覺到了嘴裏的水泡,他看了一眼那碗濃濃的花旗參茶,才發覺自己的時間再次發生了錯位。
“我送你去醫院吧,你這樣我覺得害怕。”寧采兒差點哭了出來,她拽著歐陽絕的胳膊想帶他離開這裏,她可以不要這個歐陽少夫人的位置,可是她不能看著他這麼折磨自己。
“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而且我的舌頭從小就吃遍了各種美食,根本不怕燙。”
歐陽絕看出了寧采兒的擔心所以他強打精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寧采兒的臉上。
他看到她居然因為擔心自己哭了,心中更加燃起了一種憐愛,而且他現在才發現寧采兒今天的著裝明顯是裝扮過的,一定是為了他才裝扮的。
“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放心吧,所有的事情都有辦法解決。”
歐陽絕給了寧采兒一個長長的吻表明自己沒事,這個吻讓她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住了,她極力配合著歐陽絕希望能將他帶出他心中的陰霾。她的雙腿像是一條柔軟的魚尾一樣緊緊的貼在了歐陽絕的身上,將他深深陷入冰冷的身體慢慢的溫熱。
歐陽絕的神智終於被這個美人魚般的吻喚醒了,他前一段時間盡量減少自己和寧采兒在一起的時間是希望能夠想清楚整件事,整理出一個明確的思路,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做錯了,他根本就離不開寧采兒,隻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思路才是最清晰的。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就是奉子成婚,他的母親在乎名譽更在乎子嗣,她絕對不會讓歐陽家的孩子背負著私生子的名聲流落在外。隻要他能和寧采兒有一個孩子,他就有足夠的籌碼可以說服自己的母親。
兩個人體內的空氣被纏綿的熱吻慢慢的耗盡了,歐陽絕依依不舍的把寧采兒鬆開,他輕輕的在她的耳邊低語,“我隻想要跟你在一起。”
他用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直接進入了自己在總裁辦公室的臥室,紅色的枕頭和鋪蓋完全像是婚禮的裝扮,而且這裏整齊的過分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人用過了,自從歐陽絕愛上寧采兒之後這個房間就從來沒進過別的女人,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在這張床上休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