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賀年遇險(2 / 3)

說話間到了金家,馬車停下兄弟二人下了車抬頭一瞧:謔!真氣派!

朱紅大門分左右兩側打開,兩個大石鼓立在大門兩側,門房早已站在大門口迎候,見人來了忙上來請安,隨著金福引兄弟倆進院。

前後三進的大宅子,可謂雕梁畫棟,用料考究,進得門來一個大院子,中間放個三尺有餘的青花大缸,五彩錦鯉在裏麵徐徐遊動煞是好看。左首邊一個花壇,種滿了花花草草,正房兩側全是東西廂房,供家丁下人們居住。後麵的二進院子是金大爺和三位太太居住,最後麵三進的院子就是那個小花園了,中間一個小魚塘,也是五彩錦鯉悠悠的遊蕩,一個太湖石的假山與五彩錦鯉悠然成趣。周邊各種奇花異草,豔麗芬芳。進了正房是一明兩暗的格局,看上去是書房的家具擺設,牆上掛滿了字畫,多寶格裏放著不少瓷器、玉器、青銅器、漆器等等,房間裏還擺了不少洋玩意,洋座鍾、光.屁.股洋女人雕像、洋人的唱片機、甚至照相機都有。唯獨沒有書。

這中西合並的陳設雖說有點不倫不類,但是倒也頗有另一番情趣。

金福命人上了茶請兄弟倆上座,自己坐在下首後才陪著笑說道:“本來這屋是會客用的,旁邊隻有一個東廂房,是老爺平時在這把玩古董如果累了臨時休息的地方。可自打府裏頭出了怪事,老爺晚上就到這院子裏頭來,第二天早上才出去,整個人也變得沒精打采的,早上回到前院就在自己房裏昏昏沉沉的睡,一直能睡到晚上,又獨自一個人再到這個院子裏頭來,還會把院門反鎖了,也不叫任何人跟著,把太太們急的什麼似的。”

金福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又和嚴和平說了一遍,生怕漏掉什麼細節,說說停停,停停說說,約莫說了快一個時辰才說完。

嚴和平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後起身把帶來的包袱打開,拿出一麵羅盤,轉身朝院子裏走去。見他手持羅盤在院中這邊看看,那邊瞧瞧,麵色表情陰晴不定。然後又到東廂房去巡視一圈,末了在東廂房內木然站立閉著眼睛良久,才又出來回到書房。

李賀年和金福大眼瞪小眼的瞧著嚴和平,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又怕打擾了他,也不敢開口問。

最後嚴和平回到屋裏坐定問道:“你家老爺每天什麼時辰到後院來?”

金福思索片刻:“每天天黑以後,約莫是戌時二刻左右。”馬上又補充道:“都是一個人來,這幾天我們悄悄尾隨,才知道具體時辰。”

嚴和平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拿過紙筆在上麵筆走遊龍,不知道寫著什麼,寫完後將紙交給金福道:“上麵所需之物盡快去采買,今晚要用。”

金福接過一看,原來是一份購物清單,看了半晌後問道:“嚴先生,都是尋常之物?這……”

嚴和平笑笑說:“這些物品尋常所以我才不用親自帶過來,你隻管差人去辦就是,其他法器我這邊都有。”說著指了指他的包袱。續道:“你家老爺戌時後才到後院,我設法壇要等他到後院以後才可以,否則被他瞧見定會生事。”

金福點頭:“一切都聽嚴先生安排。”

嚴和平交代說:“今天我事先會在院子裏布陣,金管家你陪著便可,晚上我會安排如何設壇,屆時一幹人等不得擅自走動,切記!”

“是是是!”金福忙點頭稱是。

回身安排人去采買所需物品,又交代二管家,把嚴先生的話傳達下去,一幹人等都要聽從安排不得有誤。

接下來整整一天,李賀年和金福都跟在嚴和平屁股後麵瞧著他布陣,隻見他手持羅盤東瞧西看,手中拿一個小鏟子,不時停下來,把羅盤交給李賀年,自己撅屁股在地上挖坑,坑挖好後,在懷裏掏出幾個銅錢放進坑裏,然後又是定位,再挖坑放銅錢,就這麼整整一天,一直重複著這樣一件工作。

一連幾個時辰過去了,累的李賀年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心說我這兄弟搞什麼鬼,布個陣得用這麼長時間嗎?想問個緣由,看金福在身邊又不方便開口,隻能忍住。

直到最後一個坑挖完後,嚴和平沒放銅錢進去,而是放了一塊溫潤透亮的玉墜進去,起身後伸個懶腰,捶打著肩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金福忙不迭的上來問道:“嚴先生,是不是弄完了,可叫您跟著受累了。”

嚴和平笑道:“您那麼大年紀了,跟著忙裏忙外的還沒說累呢,我們哪能說累呀。”

“哎呦瞧您說的,我們是府裏的下人,這是本分。”說著話把兄弟倆讓進屋裏:“您是貴客,可不一樣那。”

回頭吩咐下人道:“酒菜都準備好了嗎,趕緊上菜,二位先生累一天了,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兒!”

酒菜早就準備好了,金福一聲吩咐,不一會功夫,好酒好菜擺滿了桌子。

折騰一天,也確實餓了,兄弟倆晚上有正事要辦,都不敢飲酒,金福隻是斟了酒放在一邊,讓他們隨意,自己很本分的站在一旁伺候著,不管李賀年和嚴和平怎麼勸,金福也不肯坐下一起吃,二人沒辦法,隻有隨他去了。

兩人吃飽喝足後,金福又命人上了香茶給二人細細的品。

這時二管家進門來說:“大管家,東西都預備好了,怕有閃失,都放在前院我房裏了。”

金福點頭道:“好,回去好好盯著,隨時聽嚴先生吩咐。”

二管家應了一聲退下去,等到窗外暮色漸深,到了掌燈時辰,嚴和平才起身道:“時辰差不多了,金管家您引我們找個房間單獨待著,等你家老爺進了後院立刻通知我。”

金福哦了一聲,忙引了二人去前院,在自己的房間讓二人休息,自己則退了出去。

兩人半坐半躺的歪在椅子上,細細的品茶。

李賀年問道:“賢弟,這一天我這腰都硬了,想不到捉妖降怪的還真是個體力活兒。”

嚴和平哈哈一笑,:“哥哥有所不知,這活兒才幹了一半呢,等金大牙進了後院,還有的忙呢。”

李賀年瞪大了眼問:“還要忙什麼?”

嚴和平道:“還有泡過黑狗血的紅線和靈符,要等金大牙進院後,用這兩樣東西封住後院的大門和圍牆才算完整。”

“不過我是完全看不懂。”李賀年苦笑著搖頭。

“這山之脈的術,其實和你醫脈也相通,”嚴和平坐正了身子說道:“醫家講陰陽五行,對應任督二脈五髒六腑,這山字脈也是陰陽五行,對應天地東南西北中。醫家用藥、行針,為人驅邪治病,山家用法器、道具驅魔降妖。這人之疾病來自體內五髒不調之氣,其實也是邪祟的一種,不過用行針、湯藥之法即可祛除。但是如果遇到體外的邪祟入侵,輕則陰陽五行錯亂,重則三魂七魄受損,人的身子骨和精神頭隻會越來越弱,就要用其他的方術進行醫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