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是女人的天性,多疑是女人的德行。
雖然祁祁嘴裏說著查手機太缺德,但瞅著羊傾漾的手機時,還是有那麼一丟丟想翻翻他的手機。想歸想,祁祁還是從沒翻過羊傾漾的手機。
可是,老天爺就是喜歡捉弄人,就是喜歡在生命裏添些亂七八糟的劇情,美其名曰,命運。
羊傾漾的手機設了數字密碼,這是祁祁無意間知道的。那天羊傾漾給東方打電話,東方說要跟祁祁說幾句,羊傾漾就把手機遞給了祁祁,然後就去WC了。祁祁和東方調侃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電話剛掛,手機就震動了。
看著屏幕上方的短信內容,祁祁的心突然就揪緊了。
“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麼冷淡,她有什麼好,我哪一點比不過她?!”
發信人沒有備注,隻是一串冰冷的數字。
不用多餘的思考,祁祁就知道,發這條短信的是鬱嘉。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確定,可她就是知道,那是鬱嘉。
直到手機黑屏,祁祁都還盯著手機,有點緩不過勁兒來。
羊傾漾回到座位上已經是隔了好一會了,他的手機已經安靜地躺在桌上,而祁祁正咬著筆頭看著稅法題。
看了看手機,羊傾漾的眉頭頓時皺緊。
幾不可察地瞟了瞟祁祁,看到她那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羊傾漾才稍微放下心來。
這次意外看到羊傾漾的短信後,隔了好幾天,祁祁才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他:“小羊,你和鬱嘉,還在聯係沒?”
羊傾漾用以前每次祁祁問起鬱嘉時的表情,皺著眉回答:“沒了。”
祁祁捧著羊傾漾的臉,直直看著他,“沒騙我?”
隔了幾秒,羊傾漾才避開祁祁的目光,淡淡地回了一個“嗯”。
祁祁卻不依不撓,強迫他與她對視,“如果你騙我,我下次過馬路一定被車撞死。”
在羊傾漾的眼中,祁祁意外地看到了他的憤怒。羊傾漾抓住祁祁的手腕,力道之大讓祁祁有些發懵。
“你再敢亂說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憤怒的目光,憤怒的語氣,憤怒的力道,都清清楚楚地侵襲著祁祁的感官。“放開,你弄疼我了……”
羊傾漾後知後覺地鬆開祁祁,祁祁捧著發疼的手腕,眼眶跟著紅了。羊傾漾抱歉地去揉她的手腕,“對不起,我給你揉揉。”祁祁看著羊傾漾憤怒消散的麵容,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過了好久,她低語道:“羊傾漾,不騙我好不好。”
還握著祁祁手腕的羊傾漾身體一頓,慢慢放開手,歎著氣,終究是坦白了:“對不起,我和她還在聯係。”
“為什麼?”
“她身體不大好。”
“跟你有關係?”
“我高中是在美國讀的,她為了陪我,經常日夜顛倒,所以,身體不大好。”
聽到這個解釋,祁祁笑了,“所以,你要對她負責,嗯?”
“不是。”
“那是什麼?過意不去?愧疚?還是心疼?”
“祁祁!”
祁祁深吐一口氣,“OK,我不鬧,我乖,我不鬧。”羊傾漾深感無力,隻得輕輕抱住她,“幺幺,不生氣。”
祁祁任由他抱著,沒有回抱,隻是有氣無力地問:“能斷聯係麼?”
過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祁祁的眼淚伴著歎息滑落,久到她積蓄好僅剩的力氣準備推開羊傾漾時,才聽到他涼柔的聲音答到:“能。”
之後的吻和以往一樣火熱,卻窒息中帶著歎息,急切中帶著無奈。
*“別歎氣了,你都快成小老太婆了。”譚美炎順著祁祁的頭發,摸小狗一樣。祁祁趴在書桌上,又歎一口氣:“我很鬱悶。”
譚美炎獻殷勤一樣給祁祁捏捏肩,“我知道你鬱悶,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珍惜,不要老使小女生性子,到時候把人家嚇跑了,可有得你哭。”
“得了吧,回你寢室去,少來我這兒瞎晃悠,占地兒。”
譚美炎一撇嘴,“死小孩不領情,死了可別叫我來收屍。”譚美炎走了,寢室裏又隻剩下祁祁一個人。
夜色慢慢下沉,沒有開燈的寢室也逐漸歸於黑暗,隻有書桌上的電腦亮著。電腦桌麵是羊傾漾最喜歡的檸檬,祁祁本來是想拿他的照片來當桌麵的,可惜羊傾漾從沒讓她拍過照。想著羊傾漾,想著鬱嘉,想著自己,祁祁突然覺得自己該鼓足勇氣做點什麼,讓羊傾漾看看自己喜歡他的決定。
作出這個決定,祁祁其實還是帶著猶豫的,畢竟,這是件大事。
直到風琳和萬伊伊回來,祁祁都還沉浸在思考中。萬伊伊和風琳被這黑燈瞎火的氣氛和九魂離體的祁祁給嚇了個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