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請我喝茶？”
某茶樓的小包間裏，羊傾漾坐在竹藤椅上，盯著桌上的冰檸檬蜂蜜茶，有點哭笑不得。祁祁幹幹笑了兩聲，“因為沒地方可以單獨和你好好談談，所以，就找了這麼個地方。你不喜歡這茶嗎？那，這裏應該還有飲料，你要喝什麼，我去給服務員說。”
羊傾漾端起鬱金香型的玻璃杯，抿了一口，味道不錯，又抿了一口，“不用，隻要是檸檬味的我都喜歡。”
“哦……”祁祁雙手捧著桌上的玻璃杯，柚子茶香隨著嫋嫋熱氣飄進她的鼻間，猶豫了一下，祁祁沒頭沒腦地問：“你這麼喜歡檸檬味，是因為，鬱嘉嗎？”
羊傾漾放下茶杯，頭痛地扶額，“你約我出來要談什麼。”
祁祁撇撇嘴，很不滿意羊傾漾跳過問題，“既然不是談生意，那肯定是談感情唄。”
“談感情？你要怎麼個談法。”
“坦、誠、相、待。”祁祁一字一字地說出，握緊茶杯的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泄露了她的緊張。
“難道我們現在沒有坦誠相待嗎？”羊傾漾是真搞不懂祁祁一天到晚在搞些什麼。
“我們談談鬱嘉吧。”
“又來？”羊傾漾整個身子往椅子背靠去，“祁祁，我不是沒有脾氣的。你為什麼總喜歡用鬱嘉來說事，一個和我分手半年多的女生，我能跟你談她的什麼？你是要跟她比什麼，比誰更喜歡我，還是比我更愛誰？”
羊傾漾的態度讓祁祁驚訝得回不過神，她最壞的想法是，羊傾漾不耐煩地避開這個話題。如果他直接走人，都會比現在這個情況要好得多。現在的他，是在警告她嗎？
“那我說了，你比出個結果來，你又要怎樣呢？如果我更愛她，你是會跟我分手？如果你比她更愛我，你是會覺得委屈？”
對呀，談鬱嘉的什麼，要比什麼，要個結果拿來做什麼……
如果譚美炎在這兒，她肯定會指著祁祁的鼻子罵：“傻啊你！矯情作死沒事找刺激，你跟個前女友糾結個什麼勁兒啊！”
祁祁苦笑一下，“小羊，不是那樣的，我雖然對你和鬱嘉的過去也感到好奇，但是我沒真想知道什麼比較什麼。我今天找你來，隻是想搞明白，為什麼你那麼反感我提到鬱嘉，還有，你和鬱嘉，現在還有聯係嗎？”
深深吐出一口氣，羊傾漾端起玻璃杯灌下一口茶，顯然蜂蜜放多了，茶水喝多了喉嚨就覺得膩，“我沒有反感，我是搞不懂，你老提她做什麼。”
“如果我問起的時候你就給我講清楚，我也不會老提她啊。”
羊傾漾深感無力，“行，你問，我如果能回答我一定會說。”
他臉上無奈的表情，讓祁祁覺得很挫敗。沉默了一會兒，祁祁輕聲問：“你還喜歡她嗎？”
第一個問題得到的回答是羊傾漾的一聲嗤笑，祁祁從來不知道，一貫溫潤的他也會有這麼鋒利的一麵。
“如果我還喜歡她我為什麼還要跟你在一起，說句傷人的話，鬱嘉除了性格問題，其他方麵都比你好。”
傷人的話。
確實，挺傷人的啊……
祁祁的眼眶紅了，於是她連忙低下頭，企圖用劉海擋住，但羊傾漾還是看見了。羊傾漾連忙道歉，“對不起祁祁，我那樣說，隻是做個比喻。我想表達的是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是你，你應該知道的。”
“不喜歡就直接說不喜歡嘛，何必說這麼傷人的話，知道這話傷人你還說，小羊，你還真讓我刮目相看了。”被言語中傷的祁祁努力保持冷靜，眼眶也就紅了紅。
羊傾漾沒接話，沉默地用大拇指摩挲著杯沿。
“不喜歡了，那放下了嗎？你和她，還在聯係麼？”
“我和她隻是普通朋友。”
“朋友？羊傾漾，你和你前女友，現在是普通朋友，嗯？”
“祁祁，”羊傾漾的眉頭越皺越緊，“你為什麼變得這麼咄咄逼人，這不像你。”
“不像我？不，隻是我以前太會裝太會演戲在你麵前總是裝乖巧。小羊，我也是有脾氣的。”
會是什麼理由能讓感情從細水流長變得湍急洶湧，會是什麼傷害能讓話語從甜蜜動聽變得覆滿荊棘。祁祁覺得她現在根本不適合和羊傾漾談下去，她現在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歇斯底裏地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也許大鬧一番後她反倒能冷靜下來。
“我，現在需要冷靜一下，我們先不談，喝茶，對，咱倆把茶喝了，嘴巴都說幹了。”祁祁端起玻璃杯一口一口地抿，專注地喝茶，沒去看羊傾漾難看的臉色。
等茶喝了三分之二了，祁祁狂躁的心情已經恢複平靜。清了清嗓，祁祁說：“多的不說了，如果你真喜歡我，那就照顧照顧我的感受。我不願意你和鬱嘉當朋友，不想你和她還有任何的瓜葛與聯係，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