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 (八十)(1 / 1)

(八十)

自那日同江浩解除婚約後,我和他便再也沒有見麵,也沒有再聯係過,唯一的,且是最近的一次會麵卻是在兩個月前,那時的我正忙碌的照看左亦承,所以無暇分心其他的事,待他真正的走了,我才從恍惚中醒來,他說他要回鄭州,他說他放不下我,他說他一個月左右就會回來,隻是,他並沒有告訴我回來時會不會來找我,現今已過去整整兩個多月了,我卻沒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心裏不免有些焦急。

伴著焦急的,還有擔憂,擔憂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擔憂他是不是不來找我了,又擔憂他若是重新回到我身邊時,我又該怎麼麵對左亦承?

似乎不管往前走或是往後退,我都無路可選。

祁蘇死時,我隻有一事想不通,而現在,我卻有很多事都想不通,想不通自己的方向,想不通自己的心,想不通接下來該怎麼做。

當初拋下江浩選擇左亦承時,我一直以為江浩對我的是同情,而我對江浩的是依賴,比起和左亦承的愛情,比起對左亦承的習慣,比起那段受傷的初戀,江浩的一切似乎都不值得一提,而今,當我該歡喜的接受左亦承的求婚時,我卻又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個幾度將我從死亡之神的手裏拉拔出來的勇士,突然發覺,在我的心裏,不知何時已為他留有一席位置。

所以,當左亦承同我說,我有一份從外地寄來的包裹時,我最先想到的,便是江浩,而我能一瞬間想到的人,也隻有江浩。

隻是未曾料想,寄包裹來的,卻是同樣在部隊裏深造的黃少。

當黃少的一封信和當初他離開時我送他的那雙缺了高跟的紅蜻蜓牌高跟涼鞋一齊出現在我眼前時,我生生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又有一些往日入昔的感歎,一來感歎時光快的實在驚人,二是感歎部隊的深造力度也實在是驚人。

黃少的信很短,在部隊曆練的這麼大段時間裏,他終於將自己那腔滿腹理論的語言模式濃縮成了精華,我原想著這封信怎麼著也該是個論文模式,卻不想,他竟然百來字就將一切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說,“聽祁蘇說你結婚了,我雖是早有覺悟,但激憤仍舊難耐,一想起江浩那廝定是趁你生病之際,體力薄弱,意誌力減退之時才進攻得逞,就怨自己沒長一雙翅膀,且快馬加鞭的飛到你的身邊,同他一決雌雄。”

他說,“現在想來,胸口如同大石壓製,捶胸頓足也難解我心中所痛,百恨交加下卻又無可奈何,想來,現在的你一定也同我一樣難過,但請你安心,此生此世我黃某人絕不會將你忘懷,你永遠會是我胸口的傷痛,永遠是我忘不掉的初戀。”

末了,他說,“最誠摯的永遠是最初的戀情,不管我身在何方,隻願你一世安好。”

我看了看寫信的日期,時間是2013年2月10日,那會子,我剛接受了江浩的求婚,現在,祁蘇離開了,怕是沒有人再給他通風報信了,想了想,我從書櫃裏翻出一摞中學時的書信紙,提筆寫到,“我一切都好,你也保重。”

將信寄出去後,我給左亦承打了通電話同意了他的求婚,就如同黃少所說的,最誠摯的永遠是最初的戀情,不管我和左亦承經曆過什麼,但那確確實實是我拚命努力維持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