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伯年搖了搖頭,道:“你繼續在暗中觀察,並確保他周全”
“是”
黑影消失在了書房中,而後伯年又重新閉上了眼睛。不自覺間,後伯年的眼皮跳了幾下。
“難道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最近幾日,異象連連”,心想著,後伯年把全身心的靈識拓展到方圓幾百裏外,頓時,他清晰地感受到了無數隻小妖正在緊密鑼鼓的聚集,並緩慢地向益州城走來。
“不好”,後伯年急忙睜開了眼睛,用血氣在空中快速地寫了幾封血信。
後花園內,許憶正百無聊賴地走著,他走到了一麵清澈的湖水邊,突然,看到了一具漂浮的屍體。
“媽呀,嚇死老子,趕緊撤了”,許憶往回走了幾步,又突然想到,“萬一他還沒斷氣,還是救人要緊”
許憶跳到了水中,一把抱住了屍體就往回遊,待把屍體打撈上岸,許憶是上氣不接下氣。
借助皎潔的月光,許憶看清楚了屍體的樣貌,一具女屍,而且是一具冰肌玉潔、貌美如花的女屍。
長得這般楚楚動人,死了怪可惜,想著許憶把手放到女子的胸部,“還有心跳,我就自我犧牲幫你做次人工呼吸”,許憶說著朝女子的嘴唇親了下去,剛到一半,女子便睜開了眼睛,並順手打了許憶一個耳光。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後,許憶退後幾步,嘴角益出了一絲血跡。
“好強勁的掌力,痛死老子了”,許憶痛苦地呻吟道。
“要不是看你出於好心,我定一掌取你小命”,女子冷若冰霜地說道。
“小美女,你沒事在湖裏裝死屍幹嘛,害得我出力不討好”,許憶抱怨道。
“我在感悟水之靈性,正要有所領悟,卻被你害得功虧一簣”
“這是哪門子的修煉法門,你們後府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許憶邊擦拭著嘴角的血跡邊說道。
“你又是從哪裏來的下人,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女子嚴肅認真地問道。
“什麼下人,我可是後府的貴客,後將軍受我父親所托,暫且照看我一段時間,等我父親勝利歸來,就要接我去當城主了”,許憶得意地說道。
“好大的口氣,不知道家父是誰?”
“許流風,大名鼎鼎的許將軍,你應該聽說過吧!”
女子神情一滯,暗道:“許流風,那個為父親擋了一劍的下將,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現場的氣氛異常安靜,女子說話的聲音很小,卻逃不過許憶的耳朵,許憶不滿地罵道:“小姑娘,你再詛咒我的父親休怪我無情”
女子站起身來,默然地轉身就走。
“他已經死了”
許憶上前一把抓住了女子,說道:“你再說一遍”
女子沒有停下腳步,淡淡地說道:“許流風已逝世”
“他不可能死,他是一個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大英雄,他一道劍氣就能斬斷十顆大樹,一拳就能打爆一隻老虎,這世上沒有人能殺死他”,許憶不滿地說道。
女子停下了腳步,手裏突然間出現了一把長弓,她緩緩地拉開長弓,在長弓被拉開的瞬間,周圍的水氣急速彙聚到一塊,一隻清澈透亮的水箭先在弓弦上形成了箭尾,在慢慢凝聚為箭身,最終形成箭迭,看似緩慢,其實隻有眨眼間的功夫,水箭便破空而出,一個呼吸間,花園裏的十顆大樹紛紛倒地,不僅如此,十顆大樹倒地後都碎成了木屑。
女子輕聲說道:“是這樣嗎?但父親說像我這樣實力的人根本上不了戰場,遇到一個類似於帝國上將實力的人,一招便可讓我粉身碎骨。”
女子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許憶呆呆地端坐在原地,口裏一直重複著不可能。
在許憶的潛意識裏,父親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物,在他六歲時,父親拉著他走在鳳安的大街上,無數孩子投來羨慕的目光,因為他的父親是鳳安第一勇士,家家戶戶對許流風讚不絕口,因為他一個人就能打走一夥山賊。許憶清楚地記得,那一年,他哭喊著要找回母親,而許流風一直安慰著他,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許流風一劍斬斷了十顆樹,一拳打死了一隻凶猛的老虎,然後抱著許憶說:“沒有媽媽,爸爸一人也可以照顧好你,隻要有爸爸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敢欺負你。”
許憶回想著過去,泣不成聲,眼淚如斷線的珍珠,灑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