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王與嚴無菱一場風波算是平息了,下人們又各自忙開了,隻有一個看起來虎頭虎腦的小家夥在人群中亂穿引來陣陣笑罵聲。
小家夥手上搭著一個異常美麗的紅嘴綠鸚鵡,靈動的大眼睛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水總管望著鸚鵡,溫潤的雙眼寒芒炸閃,他微笑著向小家夥招了招手,小家夥見狀歡快的朝水總管跑去舉起手中的鸚鵡奶聲奶氣的道:“水總管,我看到你養的鸚鵡掙脫了腳鏈像是要逃跑,我幫你抓了回來。”說完臉上露出無比驕傲的神情。要知道嚴府的眾婢仆最為崇敬的便是水總管,而自己卻幫水總管抓到了要逃走的鸚鵡。
水總管溫和的笑著撫摸小家夥的頭:“虎子真能幹,水伯伯可要好好的謝謝你。”虎子從沒想過自己竟然被自己最為崇敬的人撫摸著頭,他還自稱水伯伯。一時小臉漲的通紅,千百個念頭在心中打著轉,最後依然道:“我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將來追隨在水伯伯身邊。
水總管也沒想到虎子是這麼個人小鬼大的小家夥,不禁莞爾一笑。虎子見水總管隻是笑卻不答應自己。頓時緊張了起來,低聲支吾了起來:“我隻是隨便說說,水總管你可不要當真,像我這樣一個下人的孩子”
水總管卻由微笑轉為大笑朗聲道:“王侯將相寧有種戶,虎子你有遠大的誌向是好的,最終的成就和最初的出身又有什麼必然的關係。隻不過這個世界上英雄輩出,我又算的了什麼,你現在好好努力,將來再去尋找值得你追隨的人吧。
虎子一陣激動,腦中回蕩著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口中卻支支吾吾的什麼都說不出。最後一個念頭忽然閃過,他對水總管道:“水總管,你的鸚鵡有古怪,他的叫聲可真難聽,說完小臉隱露畏懼之色。
水總管聞言一愕,眼中寒意湧動,臉上任是掛著溫和的笑,柔聲道:“噢,是嗎?那請虎子幫水伯伯保密,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話語雖然輕柔,但撫摸虎子頭的手依然泛起微微的水藍光暈,寒氣刺骨。
虎子小臉漲的通紅,激動不已,小小的腦袋點個不停,豪氣的道:“總管放心,我一點會幫您保守這個秘密的。
在稚嫩清脆的答複聲中,水總管麵帶親切的微笑,手上的水藍光暈卻加速湧動寒意刺骨,眼看就要鑽進入虎子的腦袋中。
就在種種顧慮在水總管腦中盤恒時,一道黑影帶著破風聲朝著水總管的頭激射而去,水總管抬手將暗器攬入手中。觸手卻有股濕熱的異樣感。
先前不知道跑到那裏去的老乞丐此刻正蹲座在枝椏間,口中叼著一跟雞腿,眼露笑意。活像一隻會上樹的老狗。
水總管臉上詫異一閃而過微笑道:“原來是三少爺的朋友,失敬,失敬。”抱拳之時,瞥見手中的暗器,臉上青氣一閃而過。
抬頭時老乞丐早以不知所蹤跡,隻聞公鴨般“嘎嘎”的笑聲遙遙傳來:“狗兒跳,貓兒跳,小烏龜不要跟錯了老王八。”
虎子氣的滿臉通紅,小嘴叫嚷著從大人那學來的髒話。水總管卻不以為意,將手中沾滿口水的雞骨頭丟到草叢中,牽著虎子朝人群中走去。
暖風襲來,將草壓俯地麵,露出草中的雞骨頭,在正溫暖的春風中,它正一點一點的結成冰,轟然炸碎。
夜色降臨,金陽城卻燈火璀璨,熱鬧非凡,春風閣的姑娘們迎來送往,攙扶著爛醉的客人走進緋紅燈光的房閣中。
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嚴王正滿臉醉意,揮手告別春風閣的眾姑娘們。姑娘們依依惜別的望著嚴王遠去的背影,絲毫沒有注意到兩道黑影正躡在嚴王的身後。
烏雲遮月,嚴王獨自走在昏暗的小巷中,宛如腳踏幽冥。醉意已經從臉上消退,取而待之的是一種冷酷到極致的神情。
兩道魁梧的身軀正從黑暗處緩緩轉出,麵帶猙獰的惡鬼麵具。在朦朧的月色下,絲絲青黃的光暈正在他們的雙手的凝聚。
嚴王冷酷的臉上微露笑意,全沒把眼前的敵人放在眼裏,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敵人,微笑道:“護府軍嗎。”
兩道身影聞言一震,略顯錯愕。就在這轉瞬急逝的破綻間,嚴王眼中寒芒大盛,驟然朝兩人躍去。
原先清俊的臉上鱗甲畢現,猙獰的骨刺突出,狂暴洶湧的殺氣席卷著靜謐的小巷,茫如人間煉獄。
錯愕的二人被凶暴的殺氣驚醒,雙臂急劇變化,三道身影乍合分,周圍的石牆被雙方交擊的氣勁擊的分碎,煙塵彌漫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