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馳騁了三十年,蹋頓的對敵經驗何其豐富,發覺自己無法擋住王雙這一擊,電光火石間,便已經做下決定,左手力道稍頃些許,雙錘立刻順著大刀的鐵杆滑向一旁,咣當一聲,擊碎蹋頓左臂的鎧甲,也在蹋頓粗壯的左臂上刮去了一大塊血肉,登時便得鮮血淋漓,但這一招舍卒保車卻著實躲過滅頂之災。
王雙全力一擊未能湊效,已經有些氣虛,怎奈蹋頓見了血,非但未被打擊士氣,反而燃起了野性,怪叫著揮舞著大刀劈來,絲毫不給王雙半分喘息的機會。
接連十餘招,王雙完全陷入了被動的防守,竟是連人帶馬蹬蹬蹬的後退了兩丈有餘。周圍的烏桓兵士被蹋頓反敗為勝的氣勢所感染,一時間氣力猛增,諸葛軍的將士慘叫連連,漸漸吃不住勁了。
王雙咬緊牙關,現在的他完全是用一種意誌在拚,若是他真的敗了,恐怕諸葛家將麵對的是有史以來的最大一場敗仗,以烏桓人的凶殘,他這一萬餘人的部隊必是要全軍覆沒。
蹋頓掌握了局勢,臉上又是布滿猙獰,興奮得大叫:“看那!呂布的弟子將要被老子結果了!”“噢!噢!……”附近所有的烏桓士兵也是怪叫起來,眼見諸葛軍就要不敵,忽然烏桓軍的背後騷亂了起來,眾多身著袁熙軍服飾的士兵倉皇逃了過來,這一下不僅衝散了已經漸漸成了隊形的烏桓軍,也立刻讓原本就混亂的戰場更加的撲朔迷離起來。
“媽的!怎麼回事?”蹋頓一邊毫不放棄的壓製著王雙,一邊埋怨著披頭散發狼狽逃竄過來的袁熙。袁熙見這裏蹋頓已經占據了優勢,稍稍喘了口氣,道:“蹋頓大王,那中山城中的守軍殺了出來,從咱們背後一路打過來,我的部隊和你烏桓的左軍沒有防備下,完全被打散了。”
“什麼?!”蹋頓咬牙切齒,一刀又是將王雙震開兩步,高聲道:“撤退!”說完,已是不再理會王雙,拍馬往北方奔去,袁熙急著大喊:“蹋頓大王,你還有中軍和右軍,我們不是沒有一拚之力的呀!”
人群中傳來蹋頓的聲音:“先生曾經說過,諸葛好謀,但有異樣,不可戀戰,撤軍當是正理!”蹋頓在烏桓部族中的威信不可動搖,隨著蹋頓的離去,無數烏桓兵士立刻拋下了與自己對地的諸葛士兵,開始隨著蹋頓的帥旗往北方撤去。行動間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這烏桓軍決不是什麼烏合之眾。
袁熙仍有些不甘心,還待要說什麼,但突然發覺一旁的王雙已經開始緩過氣來,正氣勢洶洶的朝自己奔來,慌忙也帶著自己的殘兵隨著烏桓軍北逃,開玩笑,王雙什麼實力他是知道,雖說打不過蹋頓,但對付三五個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
就在這烏桓和袁熙的聯軍北撤不過數裏的時光,在中山城的西麵有密密麻麻的湧起一片旗幟,赫然寫著“唐昭德將軍郝”的字樣,蹋頓撤退得果然僥幸,郝昭已經帶著大軍包抄了過來。可惜當這萬人的大軍浩浩蕩蕩的殺至戰場時,僅僅吃掉了袁熙軍的一個尾巴,殺敵不過數百人。
郝昭和王雙看著被逃的烏桓,均是不甘心,兵合一處,又往北追殺了三四裏地,可惜仍是不及趕上烏桓的主力,郝昭不由恨恨的道:“竟然讓蹋頓逃掉了。”王雙也哼了一聲,道:“方才蹋頓說了一句什麼先生,想必這蹋頓身邊也是有高人指點。”
“唉,二師兄也沒能料到好戰的蹋頓居然會撤退,僅僅是為了以防萬一,帶了數十好手在通往幽州的必經之路攔著蹋頓他們,隻是這烏桓大軍沒被我攔住,數千騎兵決不是二師兄他們能擋得了的呀。”郝昭的語中帶著幾分的擔憂。
聽郝昭這話,王雙的眉宇也是皺了起來,歎了口氣,道:“二師兄的實力堪比萬人,更是智謀無雙,相信不會被烏桓所傷的。”
“王將軍,郝將軍。”這時一名身著袁駕校尉服飾的軍官縱馬走了過來。王雙見到那人,嘴裂了開來,一掌拍上那人的肩膀,道:“張校尉,噢不,嘿嘿,還是閻柔叫得順口,多虧了你及時出兵,否則我這條小命還真得丟在那蹋頓手中。”
閻柔被王雙這麼一拍,也是受寵若驚,雖說他們都是在四年前一同參加選拔的同僚,但自己甚至還是第四名,可隻有前三名能入得呂布的門下,郝昭和王雙都是那三名幸運兒之一,自己則到了諸葛家的最精銳部隊夜鷹部隊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