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義隻感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痛,被涼風一吹,又感背上涼颼颼的,心知自己的輕鎧已經被劃破,這勁勢絕不是以往和曲義交手的那些尋常高手可比,曲義當機立斷,縱馬往前跑了數米,方才回首望去。隻見一名身長九尺肌肉虯結的壯漢,正舞著大刀對自己獰笑。而那壯漢的腰間……
曲義猛地被震住,他看到了他的三位同僚泰山派殷可、呂氏刀門呂賽、趙家趙發三人的首級,他們三人的武功雖然都沒有進武林榜,但也是武林中絕對的好手,隸屬王雙麾下的四大校尉竟在短短的不到半個時辰內,便僅剩下了他一人。
“哈哈!”蹋頓狂笑著,又是一刀氣勢萬鈞的劈向曲義。曲義挺槍相迎,決意試探一下這個凶名在外的北方蠻王的實力究竟若何。大力相撞之下,曲藝的槍杆盡折,噴出一口鮮血,幸得跨下坐騎機警,帶著曲義從蹋頓的身旁衝過,躲過了蹋頓緊隨而來的橫掃。
曲義解下馬鞍旁的長弓,從背後抽出一根羽箭,挽弓搭箭,嗖的一聲射向出刀後不及回手的蹋頓,蹋頓聽得箭聲,一聲大喝,竟是朝羽箭的來向迎去,當得一聲,箭尾尚待顫抖的被蹋頓咬在口中。蹋頓不屑的將羽箭吐在地上,又是氣勢洶洶的舞刀衝來。
僅僅三五招間,曲義便已是黔驢技窮,臉色刷的變白,正不知所措,聽得身旁一聲大喝:“叔竟(曲義字)閃開!”曲義下意識的往旁一側。隻見一支飛槍呼嘯的從身旁射出,疾電般的刺向殺來的蹋頓。蹋頓用刀背一磕槍尖,豈料槍尖竟然隻是微微改變了方向,大股大力也讓蹋頓不由得身體往後一仰,蹋頓臉色一變,隻得緩下攻勢,側身先躲過了這致命的飛槍。
隻見曲義的背後一人縱馬趕來,虎背熊腰,在如此寒冷的早春,也隻是穿一件單衣,外麵套著輕鍇,顯然身體甚是壯碩。那大漢舞著一對人頭般大小的雙錘,一路殺來,凡膽敢攔者一律兵斷人亡,較之蹋頓揮舞大刀的氣勢不相遑讓。這來者正是王雙。“叔竟,你去配合閻柔,蹋頓實力直逼天榜,你不是他的對手。”王雙邊全神皆備著蹋頓邊道。曲義當然知道袁家有不少將領都是一招便死在了蹋頓的刀下,聽得王雙之話,頓時如釋重負,高聲道了句:“大人小心了!”說完,從身旁諸葛家的兵士手中隨意抽出一杆長槍,朝戰場的其他方向衝殺過去。
“你便是王雙?”蹋頓堪堪躲過了剛才的飛槍後,對眼前的人也不敢小視。王雙清楚蹋頓在十年前便可以在趙雲手上周旋近百招,真論實力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隻恨這蹋頓沒出現在張頜趙雲負責的那兩路。王雙點頭,不等蹋頓再發話,便舞起了雙錘,朝蹋頓攻去。
蹋頓大驚,他也知道王雙的雙錘長於近身,自己的一個疏忽竟讓王雙抓住了機會逼近了自己。當下大刀飛舞,企圖憑著一身神力挽回先機。
錘影重重,王雙不敢疏忽半分,每一錘俱是往蹋頓的各個要害攻去,一旦讓蹋頓騰出手來進攻,自己的處境就不妙了。蹋頓被王雙接二連三的進攻逼得叫苦不迭,兩人近乎貼身的纏鬥,讓他的大刀幾乎沒有了用武之地,隻能憑借著精鐵所鑄的槍杆,一次次的擋住王雙的重錘。
眨眼之間,百招已過,兩人拚鬥卷起的陣陣罡風,迫得周邊的雙方兵士俱是不敢近身。尤其是那些烏桓勇士,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時時瞥向兩人,在他們眼中,除了那個笑傲華北的吹雲公子趙雲,絕少有人能和烏桓第一勇士蹋頓周旋如此之久,可往往就這麼一分心,自己的性命就被諸葛軍的長槍帶走。局勢已經由諸葛家稍占漸漸劣勢向平衡的方向扭轉。
久攻不下之後,王雙已經有了內力不支的感覺,不由心急如焚,在以往的對手中,憑著他的一股勇勁,在百招之內就足以置敵於死地。可眼前這個蹋頓,在自己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下,表麵上是占著被動局麵,但王雙心裏明白,蹋頓一直在保持著一股韌勁,現在是被自己壓到了緊繃的狀態,不,應該說蹋頓還是留有餘力,隻要自己稍一鬆懈,麵對的將是蹋頓瘋狂的反撲,自己恐怕會兵敗如山倒,一敗塗地了。
思及此處,王雙不覺從丹田深處湧起一股大力,師父呂布說過,兩人僵持時出其不意將會取到最佳的效果。王雙毫不猶豫地將這股力量全部灌入雙錘,以剛才數倍的速度猛然朝蹋頓的頭部砸去。
忽聞風聲鶴唳,蹋頓措手不及,仍是按照以往的力量去擋住王雙的攻勢,卻感到雙臂一沉,大刀完全被那迅猛的雙錘壓製住,一分一分的超自己的頭部接近。蹋頓使足全力,企圖止住這致命的一擊,隻是王雙已經完全占得先機,蹋頓已是有勁使不出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