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仇急急奔入食堂,項拓夜與白心瑤等幾位夫人也正在用膳,“主子,宮裏派了福公公過來。”
福公公?!
陳怡跟瞳影臉上難掩驚愕,上次福公公到來也是皇帝賜了毒酒,還因此死了兩位夫人,如今福公公再次前來,想必皇帝又有了動作,隻是不知道這次是賜酒還是賜餅呢!
“福公公,他怎麼又來了?”白心瑤同樣訝異,但更讓她訝異的是,福公公是皇宮裏的人,上次皇帝賜了喜酒,說明皇帝與項拓夜間有恩怨,如今皇帝又派了福公公過來,到底項拓夜跟皇室裏的人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如果沒關係,為何皇帝要三番兩次派福公公前來整人?
如果沒關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何必大費周遭的前來賜毒酒呢?
既然皇帝不敢光明正大賜死項拓夜,那便說明項拓夜的身分並不是普通百姓而已……
項拓夜笑著,取下白心瑤倒好的酒杯,仰頭飲盡,當麵具下的銳眸對上門外走來的福公公時,不禁閃過一絲冷意。
“老奴在此先行恭賀鬼王新春之喜。”福公公領人齊齊跪地,態度一改以往的冷傲,“聖上有令,春節團圓,合家歡樂,鬼王忙於江湖之事,無法與聖上同慶團圓,故特賜一盒團圓餅,以表聖上對鬼王的思念。”
白心瑤雙眸圓瞠,對於福公公轉變的態度感到意外。視線轉落在後方小太監手上的團圓餅,不禁有些擔憂,“上次是毒酒,這是該不會是毒餅?”
她的嘀咕,道出了陳怡以及瞳影的疑惑,特別是陳怡,再看到福公公臉色一僵,眸帶憤怒的瞪著白心瑤時,不禁冷笑,上次皇帝賜了喜酒,二夫人古靈及三夫人王雪兒不小心說錯話,便讓人賜死,如今白心瑤也犯了同樣的錯誤,福公公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治罪的機會,一想到白心瑤的下場,陳怡嘴邊的陰笑不禁加深。
然,事情似乎不如她的意。
正當福公公怒瞪白心瑤,語氣尖銳斥喝,“大膽,團圓餅可是皇上禦賜的聖恩,豈容你……”話還未說完,白心瑤身旁的男人已經發話了,嚇得福公公臉色慘白,硬生生吞回所有聲音。
“福公公,本王方才吃飯時,不小心誤傷了舌頭,本王的夫人隻是不舍本王折騰,所以好心代本王開口,如今公公叱喝瑤兒說話不得體,公公這可是怪本王?”
陳怡臉色微變,不敢相信剛剛那些話是從項拓夜口中說出來的。寨王居然為了白心瑤,寧可惹上皇帝身邊最親近的福公公,難道他不怕皇帝為此發怒,怪罪於他嗎?
藏在袖口下的手暗自篡拳,尖銳的指甲狠很紮入掌肉裏卻不覺得疼,陳怡冷瞪白心瑤,自己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一想到前幾日白心瑤與寨王吵架的事,不禁有恨,那天她拉下臉來懇請寨王寵幸她,可項拓夜明明答應了她,晚上卻指派人來傳話,要她早點休息,之後她便再也沒見過項拓夜。
之後的兩日,她聽說項拓夜招瞳影侍寢,本來還有些得意,畢竟她不想看白心瑤獨享專寵,也瞳影侍候項拓夜也好,至少白心瑤不會太得意,可萬萬沒想到,項拓夜雖然招瞳影侍寢,可也隻是名義上的招寢,實際上根本沒有碰瞳影,反而是在隔天,也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寵幸了白心瑤,簡直氣死她了。
“這、這是哪兒的話,鬼王可是皇上思思念念的人,老奴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冒犯你。”福公公抖著音,瞌著頭,說得好感人,要不是白心瑤上次見過福公公的陰狠,隻怕真會讓他的裝模作樣給騙了。
項拓夜不屑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來到福公公麵前,福公公膽顫心驚,將頭壓得更低,幾乎要俯趴在地麵,這時頭頂傳來笑聲,淡淡的,卻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福公公,如你說的,新年人團圓,福公公打入宮以來,想必不曾與家人團圓過,不如本王就將這盒團圓餅賜給你,讓你也享享團圓的滋味。”
福公公渾身一震,圓滾滾的身體癱軟,頻頻搖頭,“鬼王,老奴命賤,豈能收下聖恩,望鬼王開恩,放了老奴一條生路。”
那盒團圓餅是皇帝禦賜的,雖然沒有毒,但他一個下賤的奴才,豈能接收皇帝禦賜的東西,再說了,項拓夜並不是真想恩賜他,隻不過是狂傲的拒絕聖恩,打了皇帝一巴掌,而他也隻是個替死鬼,畢竟這事傳回皇宮,皇帝震怒,肯定第一個拿他開刀。
白心瑤愣愣看著福公公狼狽的模樣,忍不住一笑,視線轉回項拓夜的背影,疑惑更深了。
福公公為什麼這麼怕鬼王?還有他剛剛說的,皇上思念鬼王,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