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韓望忍不住一皺眉,而周圍的侍衛們都是一臉死灰的嘲諷道,“找死嗎?”但誰也沒發現,現在雖然他們還是絕望著,但死寂的心湖上卻是泛起了一道道漣漪。
仿佛感應到侍衛的嘲諷一般,王石轉身不屑的一笑,繼而繼續吼道: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逐奔儒民泣。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裏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夢中猶殺人,笑魘映春暉。
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其?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念及此處,王石陡然間豪興大發。看著愈加愈近的敵寇。心中仿佛有一股熱氣在不斷的噴薄,燃燒,爆發!可能來說,男人都是感性動物,一有什麼事,登時就熱血衝頭,那管什麼後果,先爽了再說!一聲大笑,不僅不做停留,反而大步流星的向著對麵走去。
然而熱血衝頭的王石卻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形式再次變化了。這方天道法則中,可以說儒修是最不穩定的。儒修的等級隻能決定體內儒元的多少,從某一層次來說可能儒元越多越容易與天地達成共映。但儒家畢竟是以文取人的啊。文章才是儒修的立身根本!
從修為來看,王石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但從文章來看,即便是當世大儒,那又如何,再強,能強的過一個文明的結晶!而此時這首《男兒行》也開始篡改這方儒修法則,倆篇文章開始爭奪著儒家氣機。
卻見迎麵走來的金甲士兵身上的金甲越來越弱,甚至有的都露出了裏麵孱弱疲乏的身體,所謂越是金玉其外,裏麵越是敗絮,甚至在《男兒行》豪壯的氣勢衝突下,那慘烈的軍勢也開始潰散,漸漸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執劍走天涯的形象,傲然立於天地之間。
侍衛們也漸漸的被男兒歌折服,也不見了剛剛的死灰。
韓望何等的老辣,一看見眾人的氣勢回歸,當即登高一呼,“吾等八尺男兒,自當馬革裹屍還,何畏一死,隨我殺.....”當即一馬當先,緊隨王石而去。
漸漸的三三兩兩的侍衛跟著韓望開始向前衝去,在男兒行的刺激之下,早已消散了死誌,在死亡的威脅之下,迫使他們不得不奮力反擊。而有人開了頭,誰又甘心坐著等死?
“殺啊”瘋狗般的再次撲去。
而半空中的中年儒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裏對王石簡直恨到了極點。想他堂堂一個儒士四段,竟被一個小角色給壞了場子。“小混賬,你這是在找死啊,啊!”
竟是舍棄了所有人直接向王石撲去。此時的王石多麼重要,他乃是眾人的信心寄托之所在,怎麼能死。韓望也是急了,不計損耗的燃燒著真元,想去救王石一命。
此時的王石正是豪氣雲天,哪容得他人放肆。登時咆哮道,
“孽障,汝敢,退下。”
一股蓬勃的浩然正氣登時在這小小的空間中爆發開來,頭頂上的男兒虛像作憤怒狀,不停的對著中年儒士咆哮道,“退下,退下....”強大的氣勢直壓得儒士倒飛回去。於半空中便是血肉飛濺,竟是一下就重傷了。
王石哈哈大笑,說不出的快意,繼續吼道: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男兒事在殺人場,膽似熊罷目如狼。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男兒莫戰栗,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是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叫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