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來是二皇子殿下駕到,下官有失遠迎,該罰該罰啊。”正當王石死死地支撐著這股壓力時,忽然堂外傳來了爽朗的聲音,隻見一個儒士打扮的中年人龍行虎步走進大堂,而瞬間就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抵消了王石周圍的壓迫。
二皇子一皺眉,瞬間又舒展開來,“原來是餘大人,有禮了,”神色間不見絲毫恭敬之色,甚至連身子都懶得動一下。雖然表麵上如此,但二皇子心中,卻泛起了猶疑,這老狐狸怎麼會來這兒?
卻說這天地間的強者等級劃分,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武道分為武者、武士、武師、武皇、武尊、武帝、武聖、武神!而這儒道、咒術、靈術也大抵如此,凡能任命為一縣之尊者,基本上都儒師的修為,而此等之人如今卻來到這花柳之地與我做對,豈不令人猶疑。
而此時堂下的餘大人卻絲毫不顧二皇子的打諷,目光卻是緊緊地盯住了台上的青年。他沒有風流倜儻的外貌,但方正臉顯得正直,挺直的腰更是不畏強權的表現,卻說餘大人越看越是滿意,不愧是《陋室銘》的作者啊!內心忍不住發出一絲感歎。
原來當餘大人看到油紙上的了《陋室銘》時,登時就被其中的曠達給打動了,立馬用了望氣術,發現了王石的位置,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恰巧解了此圍。
“哈哈,皇子殿下多禮了,但現在可不是我們的主場哦,台上的還不快快作詩,別打擾了皇子殿下的雅興,”
“是,學生拜見餘大人,”王石朝著餘大人深深一禮,但卻對二皇子視若不見,台下的二皇子嘴角勾出一抹陰狠的冷笑,隻見露在外麵的手突然間爬滿了無數黑氣,在不斷地翻滾著,瞬間又全部隱沒到衣袖之中。
王石站在台上,而在經過剛才的大起大落之後,反而不著急了,仔細的在心中揣度著柳永的這首《雨霖鈴》,因為他知道,隻要任何一個失誤,這個所謂的二皇子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撕碎,王石緩緩地挪動著腳步:
“近日即將又到月圓之夜,學生偶有所感,作下這首《雨霖鈴》,翼以博諸君一笑,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上闋吟罷,瀝詩石卻是顯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震醒了沉醉於詩中的人們,似夢似幻的光芒緩緩地在空中折射出一道道奇幻的光彩,隻見半空中仿佛用的全息投影一般,顯現出了一片奇妙的景象:
江邊大霧彌漫,而倆人卻要分隔一方,此等之悲,豈不痛哉,漸漸地一個坐於長亭之下借酒消愁的形象便呼之而出。
真乃蓋世奇才啊!餘不凡忍不住內心悄悄的讚歎一聲,向四周看去,看眾人竟是都沉浸在這一股意境之中,雖有瀝詩石相助,但若無傳世之文,又有何用,此人必非池中之物,奈何生錯了地方啊。
而這時內堂的佳人也是一怔,好詞!“小雪,你且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所作,”“恩恩,小姐,我這就去看看,”
王石撇了一下眾人,心知,自己這一步總算是賭對了,又挪了兩步,接下來隻要應付這個二皇子,修道之路不遠矣,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因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唉,”王石也是忍不住輕輕一歎,若說之前隻是為讀詩而讀詩,其詩文之氣隻是由詩文本身所激發,卻得不到作者的真實情感的寄托,而今讀到後處時,心中之情,也是難以抑鬱,是啊,又是一年中秋,如今的我背井離鄉,胸中之情又能與和誰人訴說呢?
而這一歎無疑是將心交托於詩文,瞬間便激起了千層浪一般。瀝詩石由灰黑變得淡青乃至最後變得鐵青色,而上麵折射出的意象也愈是真實可感,仿佛情人在自己的耳邊溫柔的訴說著離別之苦、仿佛老母殷切的目光望斷了千山萬水,堂下的眾人竟都不自覺地開始放聲大哭,甚至連餘不凡都忍不住摸了摸眼角的濕潤,而瞬間之後,心下大駭,這究竟是何等之詩,經能讓平民影響到我的道心。
這時的王石也是有了不一般的感受,他清晰地感覺到周圍有一股溫暖的氣息在不斷地包圍著自己,像母乳一樣,讓他的身體發出了一種極為迫切的渴望,但偏偏身體像是一副被鎖住了的大門,無法肆意的吸收著那股令其渴望的氣息,隻能讓它順著門縫一點一點的流進去,仿佛貓爪子不斷地撓著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