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脫下的衣服放到床上。郗香桃一件一件拾起來,搭在床頭的橫梁上。我的衣服把郗香桃的衣服蓋住的時候,我也把郗香桃蓋住了。我說,試吧?郗香桃點點頭,試吧!
我下麵的小兄弟早就摩拳擦掌的,像要迫不及待地找人幹一仗。之前,一是我正忙著把嫩果似的郗香桃往心窩裏裝,沒閑心理會他,再就是他幹仗的對象是我心愛的郗香桃,我不能助紂為虐讓他欺負郗香桃,所以故意冷淡了他。現在,號令響了,他卻左顧右盼的,流露出臨陣脫逃的跡象,我不讓他逃,我把他逼到郗香桃那裏。我又一次征求郗香桃的意見,真的試了?試吧!郗香桃一點頭。我一挺身子,隨著郗香桃的一聲“疼啊!”的驚呼,我從郗香桃的身上反彈到一旁。郗香桃的兩手在我的胸膛上爆炸了。我也疼,但我沒有喊出來,我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郗香桃縮起身子,兩手捂著我試過的地方,說,哎呀,可疼煞我了!我奇怪,怎麼會疼哪?她說就是疼。她瞥一眼我的小兄弟,遮在那裏的兩手捂得更緊,像害怕我的小兄弟再愣頭愣腦地往裏闖。我的小兄弟像做了錯事遭到訓斥,一點一點的蔫下去。我和郗香桃並肩躺在她的床上,她的床盛不下並排躺著的我們,我的一隻胳膊耷拉在床沿。我用能想到的一切溫暖的話溫暖她。我的胳膊酸了,我翻了翻身,郗香桃一個激靈坐起來,別試了,真的挺疼!我說我不試,我想抱著你。我抱住郗香桃,我拉起郗香桃的手,讓她的手把我的小兄弟縛住,管住他,不讓他再闖禍。郗香桃很願意這樣做,她牢牢地控製著我的小兄弟。我們說了會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夢中,我夢見我的小兄弟被郗香桃牽著去山坡上吃草。我很納悶,我的小兄弟怎麼會吃草哪?我悶醒了,郗香桃的宿舍裏比昨晚明亮了許多,我嚇得一個骨碌爬起來,我晃醒郗香桃,說,哎,天明了,我得走了!
疼的問題成了我和郗香桃的一大難題。我們挖空心思想把難題做出來,卻無從下手。這難題對於我們類似於書本上的偏題、怪題,不是基礎知識掌握不紮實和頭腦不夠靈活,而是牢記於心的那些定義、公理、命題、公式甚至舉一反三的解題經驗都派不上用場。有點像那種通過作輔助線才能走上解題正路的迷魂陣式的幾何題。關鍵是找到這條能使一切迎刃而解的輔助線跟從大理石裏找一件將舉世聞名的藝術傑作差不多。我疑惑,怎麼就會疼呢?郗香桃答,疼得那麼厲害!顯然,這樣的對話不會使對方得到任何啟發,隻能使其更加無助,更加摸不著頭腦。但我對我的方法沒有絲毫懷疑的地方,我說是這樣啊,就應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