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0)(1 / 2)

菜上齊了,郗香桃還不來。侍應生不好意思地說,菜上的早點了,裏麵有兩個菜趁熱吃才好。我說不要緊,涼點就涼點。侍應生的臉上還是掛著不好意思,用抱歉的口氣說這房間不站桌,滿水倒酒的都是客人自己忙活。我說明白了,你走你的,我們自己來。侍應生問我叫什麼名字,說單位也行,她來後好告訴人家。我說我是統計局的,叫付唱。侍應生笑眯眯地出去時,隨手將門輕輕帶上了。

郗香桃來的時候比我們約定的時間晚了三分多鍾。這三分多鍾與我盼望她提前到來所期望的時間的反差足以使我的情緒進入充分緊張的狀態。荷花公園荷花池裏*的女人身體從我的記憶裏浮起來,一直浮到我的腦海的海麵上。我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臉上,想從她的臉上尋到某個與郗香桃迥異的特征,我的努力非常脆弱,她的臉因為眼睛的緊閉而滑溜溜的,注意力根本停留不住,浮光掠影地滑落下來,卡在了她的*上。這是那個女人身體上我最不敢停靠注意力的位置。在荷花公園裏,我用望遠鏡認出水底的女人是郗香桃就是從她的*開始的。我對郗香桃的*的記憶是那樣深刻,而水底女人的*跟郗香桃的是那樣相同無二,它一下子喚醒了我對郗香桃*的記憶的那種深刻。我對電話裏確認的郗香桃拿不準了,除非一個蒸騰著活人氣息的觸手可及的郗香桃現在就倚在我的胸前,除非讓我從那張我百吻不厭千吻不厭萬吻不厭的嘴巴裏親耳聽到那個散發著奶味的聲音,除非讓那對一直深刻著我的,靦腆中帶著幾絲頑皮的*,嬌滴滴地呈現在我的注視裏。

郗香桃一進門就被我死死抱住了,嚇得她趕緊把門關上。郗香桃像不小心掉進了荊棘叢裏,小心翼翼地掙紮著,但我的荊棘叢太強大了,況且荊棘上的針都那麼柔軟,再怎麼魯莽也傷不著她。郗香桃在我勢在必得的進攻下束手就縛了。我像抱著一件失而複得的心愛的玩具,毛手毛腳地把郗香桃摸了個遍,搞得郗香桃雲裏霧裏的。起先她還癡癡地用含著憐憫的目光看我,終於被我摸索得融化了,我們像兩根彼此渴望被對方纏繞的麵筋,軟軟地擰成了麻花,在滾沸的油裏轟然作響。我把郗香桃的頭從我的肩膀上抱起來,盯著她半睜半閉的眼睛說,你是郗香桃?郗香桃點點頭。我的聲音提高了,你真的是郗香桃?郗香桃又點頭。我說,郗香桃,我不要你點頭,我要你說話,我要聽聽你到底是不是郗香桃!郗香桃輕輕掰開我的手,睜開眼睛,把我的頭抱住了,她麵對麵地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付唱,我是郗香桃,被你吃得遍體鱗傷的桃啊。我們像兩堵彼此倒塌向對方的牆,緊緊抱在一起。郗香桃趴在我的肩上柔聲說,哎,我有兩個建議,不知你同意不同意。我說你說。郗香桃說,一個是你得買塊手機,我一般不接陌生的電話,下午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本來沒想接,幸虧按錯了鍵,要不你就找不到我了。我拿臉碰碰她的肩,說,我是在街上的公用電話亭裏打的,我也覺得得買手機了,我買。郗香桃說,第二個是把你存的錢買成房子吧,常住在單位宿舍也不是長法,現在房價還行,等房價漲了再買就吃虧了。我答應了郗香桃,說買是買,你得跟我一塊去買。郗香桃說那還用說,你來縣城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都不準知道哪裏賣手機哪裏賣房子。趴在郗香桃肩頭的我自嘲地笑了笑。郗香桃說我存的錢不夠別擔心,她給我想辦法。我胸有成竹地說,肯定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