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女拍手笑道:“厲害,真厲害!我出來半年了,你是第四個看出我所有法寶的人,我都報上名字了,那你又是誰?”
林涯心中一歎,取出逍疑的令牌向少女晃了一晃,淡淡道:“逍疑林涯”
這個名喚白靈兒的黑衣少女,自然就是鳳凰派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擁有天心道體的體製……
林涯雙眼無雙,自然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看似天真浪漫的少女修為是如何恐怖!
她手上金鈴名喚歸魂鈴,鎮元神,清道心,佩此金鈴,破凡之下的異端邪術絲毫傷不了一根毫毛!
頸間項圈名喚七情圈,可化一個籠七情環六欲的威能法圈,靈魂魂道心稍有異邪者,無不被這圈套中擒拿!就是破凡級數的高手,稍有不慎,中了這圈也要束手就擒!
足上飛靴名叫踏雪行,乃是道門中一件赫赫有名的異寶,可化上古凶獸踏雪,被大能仙人拿了之後祭煉成法寶,佩帶身上如同多了一個破凡級高手相護
身上黑衣最不起眼,來頭卻最大,竟是鳳凰派嫡傳之寶鳳凰天衣!此衣,用鳳凰的羽毛編製而成!
衣上鳳凰真火浩浩蕩蕩,橫無際涯,有鳳凰真火護身,白靈兒就是站在那兒任胎動之境高手用法寶轟擊,隻怕轟個一年半載都夷然無損!
最可怕的是她腰間那柄不足一寸的小劍,光是劍柄那兩個‘破邪’就足矣嚇退天下所有膽敢窺視黑衣少女的人!
先天靈寶破邪,乃是鳳凰派掌門相傳的信物!
此建斬陰魔邪魔,劍中蘊藏著一股昂然無畏劍氣!更何況,自古以來的傳統,鳳凰派破邪劍交到誰的手上,誰就是下一任鳳凰派掌門!
也就是說,這位天真浪漫看似迷糊的小丫頭,竟是鳳凰派的掌門弟子!
黑衣少女有這五樣駭人聽聞的重寶在身,就是一個天衝之境出世,想殺她一時半會也難做到,更別說要顧忌她的出身來曆!
‘鳳凰派……天心道體……都是有師父有門派的人,為什麼待遇竟如此天差地別?’
林涯想起自己出山之時,隻有師父一樣東西沒有給他,林涯與黑衣少女,同是弟子,待遇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黑衣少女看見林涯怨念十足的眼神,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原來是逍疑的趙師兄,我師父說過,我來人間行走可以,隻是不許與逍疑弟子結交,師父的話不能不聽,白靈兒今日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她雖不通世事,但是其它幾派信物如何不識,這逍遙玉牌當真是人在牌在,人亡牌消,凡逍疑弟子,身上皆有玉牌為證,萬萬假不了的
她一派天真涅,林涯倒也沒有懷疑她故作天真,自從接了參加正道大比任務之後,林涯翻遍逍疑典籍才弄明白了所謂的‘天心道體’是何物!
常人修道,縱是天資出眾,也要花個千百年才能有望化凡為仙!
擁有天心道體的人卻大是不同,他們不需修煉真元力,步入紅塵隻修道心,道心穩固,真元力自然增長,可以說,隻要道心清明,百年之內化凡為仙也不稀奇!
這等人物天生為道而生,不識七情,不通六欲,渾然天真,與山石草木花鳥魚蟲渾然一致,凡人苦練十年,方能修得一縷出塵道氣,他們天生從內到外盡是精純道氣!
傳說,始祖盤羲直係血脈傳世,偶有機緣方有‘天心道體”應世,此等人物,注定是仙人,凡間隻不過是他們嬉遊之所
凡人見他們天真,以為傻癡蠢笨愚,孰不知,天下最傻的恰恰是凡人自己?
一個注定是仙人的對手,讓林涯心中壓力頓時一沉!
正道大會就要開始,鳳凰逍醫派由來已久的恩怨就要在白靈兒林涯身上再次碰撞,白靈兒天真懵懂,不食人間煙火,還不會如何,林涯卻深知眼前這個黑衣少女在不遠將來,將會是自己生平一大勁敵!
“白靈兒師妹,你師父是斬情仙子?”林涯心中念頭百轉千回,終究還是放下了施陰手暗算白靈兒的打算,正道大會隻許年青一輩弟子出戰,林涯若是暗算白靈兒,成功機率極鞋更要與鳳凰派徹底撕破臉,弊大於利,此事斷不可為!
黑衣少女點點頭,道:“對艾我師父就叫斬情,她名叫斬情,卻怎麼也斬不了情,情無形無影,如何斬得?心中若無此物,何需要斬?我跟師父說了幾次,她隻是長歎不語,不知道是什麼緣故……”白靈兒說著,小臉又露出迷糊之色林涯心中一震:‘果然不愧是天心道體,看似天真話語,卻一語道破天機!心中無情,何需要斬?心中有情,如何斬得?’
斬情斬情,有情難斬!
“白靈兒師妹,你怎會來這天威城之中?”林涯對這來頭甚大的黑衣少女起了幾分親近之意,白靈兒天真浪漫,不通人間世務,不識人間詭詐,換做是平遲女,隻怕沒走出門三步就會不知所蹤,但是在她超絕的修為嚇人的背和渾身法寶震懾之下,天下敢打她主意的人隻怕也沒有幾個zee
黑衣少女嘟起嘴唇道:“師父說,我在山中無法曆煉道心,讓我下山隨處走走……於是我就下山來了,我隨處遊走,看到這人間到處亂七八糟,很多人好壞,就隨手痛打他們一頓,胡亂之中就到了這裏了”
‘下山曆練?’林涯皺了皺眉頭,心中頓時想起當日掌門的一番戲言:‘若是你能將鳳凰派的天心道體的道心破了,這掌門你也當得’
天心道體;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隱然有上天有好生之德,白靈兒不通世事,不喜殺戮!
如果破了道心……到時候,正道大會上,還有誰能跟自己爭鋒?
林涯思念至此,忽然警醒:‘我若欲長身不朽,豈能用這見不得光的手段?’
林涯額頭津津冷汗滲出,經此一番波折,迎難而上的道心又牢固了幾分,白靈兒見他沉默不語,額頭竟冒出汗水來,一臉好奇的睜大眼睛道:“趙師兄,天氣很熱麼?你怎麼流出汗來了?”
‘至尊又如何?此生修道就要披徑棘一往無前,難道還懼怕一個小小丫頭不成?’林涯定下神來,溫然笑道:“白靈兒師妹,世間紛亂不堪,我輩中人當行衛道之舉,你我既同要曆煉道心,不如相伴而行如何?”
白靈兒小臉一喜,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師兄看起來十分厲害,正好可以照顧我!”她笑了一會,忽又愁眉苦臉的道:“可是……師父不允我結交逍疑弟子,她說就是阿貓阿狗也比逍疑弟子要強!這可如何是好?”
‘阿貓阿狗也比我強?’林涯聽得斬情道姑負氣的話語,不禁啞然失笑,他隨即向白靈兒賬折睛詭秘的道:“師妹,你不說,我不說,你師父又如何知道?再說我們就要去參加正道大會,結伴而行,正好可以有個照應,斬情師叔若是問起,你便說在正道大會中遇見就是”
不知為何,白靈兒對林涯也感親切,她想了一想,點點頭道:“嗯,還是趙師兄說得對,師父一定不會知道,那些人壞極了,老想搶我的東西,師兄幫我,說不定師父也會高興……”
‘你師父要是知道我哄騙你隻是為了探聽你的底細,她的說不定就將我斬個十七八截了……’林涯暗暗好笑,指了指前方激鬥的田欣,白衣聖母二人道:“師妹,你拿了人家什麼東西,竟將白衣聖母惹得大怒?”
白靈兒嘻嘻一笑,道:“也沒什麼,隻不過是一封書信罷了,我那日來到這城外,見城中上空血氣旺盛,偷偷進去一看,卻見好多黑袍人在布著一個怪陣法,那陣法吸取無數人類肉身神魂,最後竟化為一顆血紅血紅的珠子,等無人之際我潛入這什麼‘白衣聖母’的居所,看到有封信就隨手拿起來看看,誰知她馬上就發覺了,於是就跟我鬥了起來……”
白靈兒說著,嘻嘻哈哈的笑著,似乎一點也不將白衣聖母放在心上,林涯好笑的搖了搖頭,天威城之中既然有白衣聖母坐鎮,等閑之人自然連城門都進不去,但白靈兒是什麼人物?
以她破凡級數的修為,想潛入其中而不被人發覺,實在輕而易舉!
“師妹,你是說有黑袍人用無數人類煉化血珠?可是叫血神珠?後來那血珠又去了哪裏?”林涯聽到白靈兒無意間窺探到機密之事,隱隱感到白衣軍冒天下之大不韙殺死三百萬百姓的秘密就在於此!
白靈兒愕然一呆,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血神珠”隻是那些黑袍人好生古怪,我不敢走太近去看,他們殺了好多好多人,那鮮血就像大海那般多,等他們走了我才敢出來”
林涯心中一歎,白靈兒都認不得的陣法,隻怕來曆不鞋黑袍人煉完血神珠就走,留下白衣軍在這裏幹什麼?
‘難道是……替罪羊???’林涯正思慮間,田欣和白衣聖母已然鬥出個高低來
這白衣聖母顯然也是一個借奇特法寶白色蓮花而強行成就的破凡後期!她隻有一件白蓮花稱得上是大威力法寶,雖然白蓮花白光萬點,靈力深厚,但是對上田欣劍氣極重,威力無窮勝負之間,一眼便看得出來
白衣聖母俏臉容光暗淡,田欣一近出,天威城四方劍氣大熾,天空忽然一齊暗了下來,蒼穹之上劍氣翻騰,威壓沉沉,無窮無盡的劍氣盡皆籠罩在白衣聖母一人身上!
實力不等同於修為,法寶的強弱便決定了今日勝敗!
田欣嘴含冷笑,手中長劍一指白衣聖母道:“蓮妖,念你修行不易,若肯投降,饒你不死!”田欣見這白衣聖母一身修為難得,便起了收服之念!
論實力,兩人相差不遠,但是比拚法寶,白衣聖母遠遠不敵,此刻白衣聖母若無大神通大手段,想走簡直比登天還難!
白衣聖母一臉慘笑的道:“我白衣教雖不入流,卻寧為雞首不為牛後!你想殺我,隻怕也沒那麼容易!”
白衣聖母一揚手中白色蓮花,天空之中靈光大綻,無窮無盡的白色蓮花在空中綻放,每一朵蓮花光華潔美,四麵八方的飛射而去
田欣不屑的道:“想走!”
田欣一劍揮去,無盡的劍氣將萬千蓮花連連轟碎,剩餘蓮花終於掉了一個頭,向無天城飛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