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涼淵愣了愣。他雖然以前恨極了柳溪陌,經常拿她泄憤,但卻還沒有到克扣食物的地步。莫不是,當真有人暗地裏動手腳?
“罷了,如今和你怎樣說,你都不會明白的。但是,今日我是被六王爺擄去那首飾鋪子的,可並不是跟蹤你,想來,也是有人懷疑到你了吧!才會拿我當誘餌,你還是多加注意,下回可不會如今日這般幸運的有我給你開脫。”她朝他冷冷望了一眼,才慢慢起身往屋子裏走,“我現在懷有身孕,脾氣很暴躁,若是有人惹到了我,我可是不會客氣了,所以,若是還想在這府邸裏相安無事,那麼最好讓你的那些女人不要再來打擾我。”
梵涼淵望著柳溪陌消失的窈窕背影,心底滿是煩悶。他本來今日是聽有人來說,淨螢今日不舒服,他才急急忙忙趕去的,誰知道恰好碰上皇兄不在,淨螢都嫌屋裏悶,他便隻得帶她出去逛逛。誰知道恰好會遇上梵涼焱和梵涼夜他們,他想來信奉勇往直前,可是在牽著蕭淨螢,麵對梵涼焱時,他或多或少感到嫉妒與心虛,今日不是柳溪陌,他還當真會混亂得不知如何開脫是好!
他忍不住抬頭按了按太陽穴。而且,柳溪陌似乎越來越跳脫出他的掌控了,她居然開始放抗他了!
而最近他經常會因為和柳溪陌在一起待著時,看到她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舉動而發呆,他竟然會覺得,她也有可愛的時候。
這種情愫讓他覺得很怪異,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手足無措卻又抗拒無比,他討厭這種煩躁的感覺!
特別是柳溪陌現在的眼神,堅毅而又冷漠,以前那種掙紮中充滿愛憐的眼神,早已消失殆盡。
他厭煩地捏緊了拳頭,渾身充滿了戾氣。
柳溪陌草草衝了個澡,連晚飯都懶得吃了,便徑自睡下了。
她今日看大夫時,大夫探了她的脈搏時,隻是搖搖頭,表示他不清楚,卻給了她一些可以安神的落葉熏香。
她點了那落葉熏香,也不知是熏香的作用,還是今日當真是累了,她入睡得很快,也睡得很沉。
夢裏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一個十歲模樣的少女開心地蹦跳著,裙裾如盛夏裏的綻放的睡蓮,團團鋪展開來,煞是美麗!
“等等,你走那般快作甚,小心前麵的石頭。”身後傳來一個少年略帶焦急的叫喚聲。
那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一襲紅衣在風中獵獵作響,明明還年少,卻有著一張邪魅絕麗的麵容,他微微眯眼的模樣,連那高掛的豔陽都失了顏色。
那少女卻驀地停住了腳步,眼眸望著前方那矗立的修長背影,連帶著嘴角的笑都變得柔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