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陌慢慢地走入王府,柳芮一直在王府前的石獅子前等她,看到她出現,忙奔了過去,急聲道:“小姐,你去了哪裏,我找了許久了……”
話語裏是深藏著淡淡的責備。
她沒有問柳溪陌身體如何,或者是被那色六王爺帶去了哪裏,甚至連柳溪陌額頭上綁著的白綁帶都沒注意到,而是帶著責備的語氣質問著她。
柳溪陌麵上毫無情緒,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哦,那我們先進去吧!我累了。”她現在很疲憊,什麼都不想再說了。
柳芮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氣,才跟在柳溪陌身後進去。
“王妃,王爺正在找您!”甫一進府,就有丫鬟急急來報。
柳溪陌在心底冷冷一笑。她就知道,回來肯定要和梵涼淵進行一場硬仗的。明明心底是蔓延的疲憊,卻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去應對。
“誰讓你出門的……今日不是輕柔的下葬之日嗎,你倒是好,身為主母,怒打本王的侍妾不說,還徑自不管不顧地拋下一切,去府外閑逛!”剛進一門,一個杯子伴隨著嗬斥撲麵砸來。
柳溪陌側頭躲過,那杯子落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開來。
柳溪陌淡淡回頭,“涼淵你這是發的什麼脾氣?”她徑自尋了把椅子坐下,連一貫的斂衽之禮都給省略了。
“你的頭怎麼回事?”梵涼淵本覺得滿肚子火,卻在看到她額上潔白的繃帶時,抑製了。
柳溪陌摸了摸還隱隱作疼的後腦勺,“沒事,隻是回來的時候被一隻狗咬了罷了。你也應該知道,這年頭恩將仇報的狗其實也成了一種時尚了。所以,你有什麼事就快些說吧,我頭疼,等會要去休息了。”
“你——”梵涼淵火氣被她不鹹不淡的態度引起,他指著她道:“你做什麼出去,還故意帶著他們去那店裏……”
“不準我出去?王府裏的哪條明文裏規定了,不許王妃或者我柳溪陌出府。而且我雖然是主母沒錯,可這也是你梵涼淵把這府邸裏的大小事宜與當家主母的權利交給螢側妃的,與我這個閑王妃有何幹係?”
梵涼淵頓時麵色稍有尷尬。
“再來,清王府雖不是皇宮,沒有眾多規矩,但是最基本的禮儀應該還是要的。一個小小的侍妾卻敢指著我大聲怒罵,我身為王妃卻還能縱容,到還真不知道這清王府要亂成什麼樣子的了,而且,螢側妃掌管整個王府事宜,不知是忙忘了,還是想給我這王妃一個下馬威,居然任意慫恿侍妾們這般對待我,可是確有失職的,不是嗎?我不過是小小教訓了她們一下,你倒是想要幫她們出頭了?嗬,你先別反駁我,我也不求你做太多利於我的事,但你若是設身處地地想想,如今若是你的蕭淨螢在炎王府受了這些對待,你又會如何作響?”
“但是,風靈縱有千錯,可是她也在努力管理王府,難免有顧慮不到的地方……”梵涼淵妄圖辯解道。
“嗬嗬。”柳溪陌冷笑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倒是憐香惜玉啊,也不知道你是因為那張肖似蕭淨螢的臉還是其他。但是,梵涼淵,克扣我的俸祿,消減我的夥食,每日隻是青菜白飯或是餿菜餿飯,難道這也是你下的命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