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迷霧重重(1 / 2)

在歐陽輝出神入化的醫術下,徐昌平身上的劍傷已經痊愈,兩日的休息調整,變得精神抖擻,繞指柔之毒盡去,再無心病羈絆,一身的輕鬆愜意。

阿龍更是閑不住的主,這兩日待在歐陽家,日日尋人飲酒作樂,喝飽了就找人活動筋骨,歐陽子弟多是醫術與武藝雙修,喝酒喝不過他,打架又不是他的對手,幾乎被他挑了一遍,現在人見人怕,都不想和這個瘟神會麵,遠遠看到,便即躲開。阿龍孤孤單單好不淒慘,簡直成了深閨怨婦,今日有熱鬧可看,登時興高采烈的出發,仿佛去參加什麼喜事一樣,如果讓葉刺史知道他看熱鬧的心思,估計不等進門,便已亂棒打出。

刺史府的護衛聽到徐昌平報上名字,慌忙請進:“刺史大人已經吩咐,如果徐大人前來,不用通報,便即放行。徐大人,我帶你去見刺史大人。”

徐昌平眾人跟著護衛,走進刺史府,半路上碰到了葉鵬飛,上來與徐昌平寒暄道:“見過徐大人,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徐大人竟然如此年輕,下官不知天高地厚,以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哪裏,葉將軍少年英武,人中之龍,是我們得罪在前,還請你多多包涵。”徐昌平話語中漸漸帶了試探之意:“聽說葉將軍的舅舅身上的劇毒已解,可喜可賀啊。”

“是啊,這還是托徐大人的福,這才得歐陽先生親自出手,救了我舅舅一命,我還要多謝你才對。我剛剛把舅舅送走,回來就看到了徐大人,還請徐大人多多指教。”葉鵬飛示意護衛回去,親自領著徐昌平:“徐大人,我帶你去見我父親。”

“哦,你舅舅身體剛剛恢複,不在這刺史府養傷,不知道要去哪裏?”徐昌平隨意問道。

“我也是不久才見到舅舅,對他並不熟悉,他要去哪裏,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剛見你舅舅不久?莫非你們很少來往不成?”徐昌平引導著葉鵬飛,漸漸深入話題。

“舅舅很小被人拐走,家母半月前回娘家省親,才見到重新返回家中的舅舅,他當時身中奇毒,一到深夜,便會全身奇癢疼痛,家母便將其接到刺史府,四處延請名醫醫治,聽大夫說在黃河濕地發現的白須鶴,是治療劇毒的良藥,這才命我前去尋找,沒想到與你的兩位妹妹發生衝突,實在是慚愧的緊。”葉鵬飛雖然是軍人,談吐之間卻顯的彬彬有禮。

兩人邊走邊談,不一會便來到了葉刺史的書房,刺史得知徐昌平到來,慌忙迎出。徐昌平與他寒暄幾句,便同他來到了三太太遇害的房間,幾名兵士在外警戒。

房間布置的典雅精致,正對著門口是一張圓桌,已經翻到,兩隻茶杯摔碎在地上,杯壁上還粘有浸泡過的茶葉,圓桌附近的地麵,大片幹涸的血跡,已經變成黑紫色,似乎三太太曾在此飲茶,凶手將她擊傷,三太太倒地流血不止,掙紮之下,將桌子推翻。

水磨的地麵上,幾道白色的痕跡,徐昌平細細看去,四道細長的刮痕,在這血跡斑斕之中,顯得觸目驚心,一處刮痕的末端,有一絲小小的異物,小心的拿起來打量,竟然是一片碎裂的指甲,這四道痕跡應該是三太太用手指抓出來的,連堅硬的水磨石都被抓出了淺淺的凹痕,最後將指甲折斷,似乎三太太死前承受極大的痛苦。

左側是一張紅木打成的梳妝台,一件件珠寶玉器琳琅滿目,拉開抽屜,抽屜中還擺放著幾件玉鐲首飾,巨大的青銅鏡,擦的幹幹淨淨,光滑晶瑩,將前麵站著的徐昌平照的纖毫畢現,這個三太太應該是一個愛美的女人,想必死前的每一天,都會在鏡前精心打扮著自己的容顏。

梳妝台的旁邊,是一扇窗戶,窗戶上安著鎖扣,鎖扣緊緊扣住窗框,關的死死的。徐昌平輕輕提上鎖扣,推開了窗戶,外麵是一個池塘,荷葉翠綠,襯托著姹紫嫣紅的荷花,蛙聲陣陣,一片美景入眼中。

池塘的兩邊,分別是兩座大屋,與三太太的房子組成品字形,遙相呼應,遠遠望去,那邊房中穿紅著綠的丫鬟們正在忙碌的走動。

“對麵兩座房子中住的是誰?”徐昌平問身邊的葉刺史。

“左邊住的是胡氏,我的大太太;右邊住的是二太太劉氏。”葉刺史狐疑的望著徐昌平,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

徐昌平合上窗戶,依然將窗戶原樣鎖死,伸手推了推,窗戶實木做成,堅固的很,紋絲不動。

梳妝台的旁邊,是三太太的床幃,紅色的大帳垂下,掀開了一角,露出床上鋪著的錦被,錦被的頂端,一側被拉開,錦被稍微有些淩亂。

床頭掛著一副畫像,上麵畫著一位雲鬢高聳的女子,鵝蛋臉,尖尖的下巴柔滑的曲線,淡淡的峨眉微微皺起,桃花一般的眼睛溫柔似水。這是一位美貌的婦人,成熟的風韻,又有著官宦家高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