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話間,來到了餘德勝的住房,餘德勝的父親餘文聰,是八虎中的老幺,年輕時便出外遊曆,結識了餘德勝的母親,因為妹妹和妹夫的緣故,便在揚州上官家附近安下新家,以便與上官雲見麵。
如今的餘家,可謂是子孫綿延,院中的道路阡陌縱橫,連著一座座的小院,每個小院中住著餘獻忠的一個子嗣,就連出門的女兒,仍舊保留著原來的住宅,有專門的仆人每日清掃打理。徐昌平現在就在餘德勝父親原來的小院中,如今隻有餘德勝和阿龍兩人住在這裏。
幾人落座,不再閑話,徐昌平坦然講了自己在杭州的經過,說起了那夜從墳中發現的線索,將自己猜想告訴了三個人,並讓他們幫忙安排拜見餘老爺子。
上官雨墨皺起了秀麗的峨眉:“餘家現在每天都在死人,整個家族都人心惶惶,要不是舍不得如此大的基業,估計人早就跑完了。外公每天都躲在自己房中,誰也不見,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餘德勝道:“我們回來都幾天了,還沒有見到爺爺,他從不出門,隻有幾個伯父每天能到他的房中,你要見我爺爺,怕不容易。”
阿龍大大咧咧的道:“餘家發生了這麼多變故,估計餘老爺子早已經是頭大如鬥了,把自己窩在屋中這麼久,也沒有什麼改善,人該死的還是每天都在死。可恨的是,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注意,卻始終不能發現凶手,真是太可惡了,想找凶手打一架都不行。”
“不行,現在形勢危急,我們一定要想想辦法,見到餘老爺子。”徐昌平堅定的說道:“照目前的情況再繼續幾天,我想餘家都要崩潰了,我們要從餘老爺子那裏得到更多的信息,這樣我們才能有相應的應對。”
上官雨墨沉吟著說道:“要不,我去找找我娘,或許她有辦法,讓我們見到外公。”
這也算是個辦法,作為餘獻忠的女兒,見見自己的父親應該沒有問題。於是大家跟著上官雨墨來到了她母親的住處。
小院清靜典雅,一做白石嶙峋的假山,一眼噴泉正在汩汩翻湧著清冽的泉水,向下彙聚成一汪池塘,幾株白蓮散發著淡淡的芳香,如傘如蓋的荷葉漂浮在碧綠的水麵之上。正中一間堂屋,是主人居住的地方,旁邊兩麵廂房,應該分別是書房和客房,形成一個大大的“巨”字,似乎在向來人陳述著餘家的興盛與滄桑。
徐昌平三人在院中等候,上官雨墨回屋向母親請示,許久之後,上官雨墨走了出來,對徐昌平說道:“我母親請你進去。”
徐昌平剛剛走進堂屋,一道隱隱的梵香迎麵而來,中間的堂壁上,掛著一個大大的觀音畫像,左手捧著玉瓶,右手拈著一縷柳絲,慈眉善目,那雙勘透了人間百態的雙眼,和藹的望著他。
畫像的前麵,燃燒著幾株沉香,嫋嫋的輕煙漂浮,散向了空中,香煙下是一個黃色的蒲團,一個風韻的婦人正坐在蒲團之上,手握一串佛珠,默默的念叨著。這就是上官雨墨的父親,上官雲的妻子,餘獻忠的女兒,餘文華!
看到徐昌平進來,餘文華緩緩站起身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眉目之間透著一股清華之氣,白玉一般的臉上,隱隱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鬢角的青絲舞動,溫柔的覆在了臉上,模樣與上官雨墨相似,年輕時必然也是一位絕世的美人。
餘文華溫和的對徐昌平說道:“坐吧,孩子,墨兒已經將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我要謝謝你,把墨兒父親的消息帶給了我們。”
徐昌平道:“上官前輩對我有大恩,幫助他做一些事情也是應該的,前輩不用道謝。”
“本來我們是恨不得立即動身,去桃花穀要人,救出我的丈夫。”餘文華讚許的看著徐昌平:“不料我娘家又出了這等事情,脫不開身。孩子,聽墨兒說,你這次來,又是為了幫助我們餘家,你這又一番大恩,我們娘倆可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
“我身上有任務,要在杭州與餘家交好,維持整個杭州武林的安定,何況,作為上官小姐的朋友,阿龍和餘德勝的兄弟,我也應當義不容辭。”徐昌平很坦誠的說道。
餘文華點點頭:“這三人有你這樣的朋友,也是他們的榮幸。你要見我父親,倒也不難,何況你是為了幫助我們餘家,隻是恐怕他現在不方便見你,他不出門,那是因為父親他已經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