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這就去安排。”莊步凡和劉建義興奮的搓著手掌,這本身一團迷霧的事情,經徐昌平一分析,竟然涇渭分明,已經有了可以著力的目標。
天亮了,杭州城內,不出大家的意外,餘家又抬出了一具棺材,連續七天的出殯,讓餘家人已經不再悲傷,淚已經流幹,隻剩下了滔天的怒火,餘家人個個都像一隻發瘋的獅子,擇人而弑的目光,看向了每一個出現在他們眼睛中的人。
徐昌平默默的在遠處觀察著,看清他們的表情和動作,這些人並沒有在意徐昌平,這個看起來文弱的書生,和杭州城內其他圍觀的市民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
就這樣,接下來的三天裏,餘家仍然不斷的出殯,隻是送殯的這些人,氣勢越來越弱,仿佛都已經認命了,臉上也隱隱出現了一些恐懼的表情。
晚上,徐昌平、莊步凡、劉建義仍然如同前幾日一樣,在客廳商談。杭州衙門每一天,都會將從藥店排查的記錄送過來,劉建義似乎發現了什麼,臉上帶出了興奮之色。
“砒霜現在賣的比較少,前兩日衙門送上來的記錄,藥店銷售出去的數量,還不足以致人死命,但是今天,我們見到了一個曾經大量購買的記錄,竟然買了半斤!”劉建義臉上出現了疑惑的表情:“不過,奇怪的是,這個買家竟然是餘家人。”
“哦,那估計沒什麼問題了,餘家家大,買多一點砒霜殺殺蟲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還是餘家自己人,總不會自己人下手,殺了這麼多自家人吧?”莊步凡不以為然。
“買砒霜這個人,你們不想知道她是誰嗎?” 劉建義仍繼續說道:“竟然是餘文通的七姨太,買砒霜的時間,正是餘文通死去那晚,一個堂堂的七姨太,為什麼不吩咐下人,而是親自到藥店去買,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她既然不讓下人去買,那就有可能,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砒霜這件事情,而餘文通的死,也偏偏是死在砒霜之下。”徐昌平意味深長的分析著。
莊步凡瞪大了眼睛:“你們是說,七姨太殺死了自己的丈夫?這又是為什麼?”
“原因隻有一個。”劉建義果斷的說道:“通奸,女人隻有為了別的男人,才會殺死自己的男人。或許事情敗露,她隻好殺人滅口。”
“有可能,或許我們從她的身上,可以查出來一些東西。我們隻是懷疑,但是調查下她還是可以的。”徐昌平沉思著說:“我看餘家的人,今天已經變的氣餒了,作為一個武林大家族,他們以前出殯的時候,一直都是憤怒與不甘,而今天,他們竟然開始恐懼了,這說明餘家人在壓力之下,快要堅持不住了,我們必須盡快介入餘家了,不然餘老頭有可能妥協。這個七姨太,就算是我們的一個機會吧,我們可以找餘老頭談談,至少先把砒霜這件事情弄清楚。”
“你是說,我們明天去拜訪餘家?”劉建義問道。
“不是我們,是我自己,餘家的狀況我們不明,對手的深淺我們還不知道,懷化堂不能貿然行動,否則,有可能打草驚蛇。”徐昌平道:“我以朋友的身份,去餘家拜訪,或許還能夠見到餘老頭,你們埋伏在暗中,繼續觀察餘家進出的人,特別要注意與七姨太有接觸的人。”
“你認識餘老頭?”劉建義和莊步凡有些懷疑。
徐昌平微笑道:“我不認識餘老頭,但我認識他的孫子和外孫女。”
那日上官雨墨和阿龍見到徐昌平出手,也不由的吃驚,就連他們自己,也不見的就是召四公子的對手,而徐昌平一招就將他打為重傷,雖然召四公子輕敵在先,但是能讓他如此吃虧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於是徐昌平、阿龍、上官雨墨和餘德勝又坐下來,徹夜長談。上官雨墨是上官雲的女兒,阿龍是自己的好兄弟,而餘德勝雖然有些張狂,但也是光明磊落的漢子。徐昌平也不隱瞞,將自己的事情如實相告,除了略去一些緊要的秘密,至於行程和目的地,也都說了出來。
上官雨墨聽說他要去杭州,便也要隨他一起前去,她的外公家就在杭州,母親現在回了娘家,她要去外公家找到母親,讓母親知道父親的消息。
阿龍和餘德勝也無其它事情可做,便也都跟了來。幾人到了杭州城內分手,囑托徐昌平,有事就到餘家來找他們。
徐昌平現在已經確認,這個餘老頭,就是餘德勝的爺爺,也是上官雨墨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