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賊祖宗(1 / 2)

徐昌平辭別二人,在汴州稍作停留,拜見了汴州懷化堂的堂主,支取了一把佩劍和一些銀兩,沿著汴水繼續南下。

過了亳州兩天之後,徐昌平進入了一片山區,山路陡峭,官道兩邊筆直的懸崖伸向了雲端,層層的灌木叢密密麻麻,一縷縷輕煙嫋嫋升起,將陽光都遮蔽了起來,顯得陰森僻靜。自古道,窮山惡水出刁民,深溝老澗王八多,這種險惡的山勢,也正是強盜土匪的樂園。

徐昌平提高了警惕,黑牡丹是神駿之馬,通曉人意,主人韁繩一緊,便放慢了腳步,緩緩前行。

官道旁邊的淺渠中,一片衣衫在微風中擺動,徐昌平翻身下馬,走上前查看。

一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雙目緊閉,靜靜的躺在渠中,身穿錦袍,膚色白皙,似乎是個公子哥,胸口衣襟上幾道筆直的裂縫,應該是被利器劃過,沒有見血,說明沒有傷到身體。

徐昌平輕輕的叫了幾聲,始終不見回答,小夥子的眼睛一直閉著,也許是遇到了盜賊,被打昏後,盜賊搜去他身上的財物,把他丟棄在這裏。

徐昌平歎了口氣,如果任憑他躺在這裏,說不定會被野獸給吞了,不能見死不救,徐昌平把小夥子抱了起來,橫放在馬上,繼續緩轡徐行。

沒多久,小夥子最終發出呻吟聲,馬匹的晃動,加上山風的陰涼,讓他終於蘇醒過來,徐昌平趕忙扶他下馬,平躺在地上,摘下馬背上的水囊,慢慢喂他喝水。

“奶奶的,我終於能動了。”小夥子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讓徐昌平愣住了:這家夥看起來像是個富貴人家子弟,怎麼說話如此粗俗不堪!

“兄弟,你怎麼會躺在那個水溝裏麵,是不是遇到了歹人?”徐昌平問道。

“我是在陰溝裏麵翻船。”小夥子重重籲了口氣:“奶奶的,我是走路累了,就在山腳的小樹林裏麵歇歇腳,沒想到,不知那裏來的醉人蛛叮了我一口,然後我就躺在地上,不能動了。”

“醉人蛛?”徐昌平顯然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醉人蛛是南域深山老林裏麵的一種蜘蛛,人如果被它叮上一口,立馬全身麻痹,動彈不得,但是它毒不死人,人這時候神智還清醒著,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它吃你的血肉,活生生的被吃掉。”小夥子見識不凡:“按理說這個地界不應該有,媽的,我運氣太好,不該出現的被我碰見了,它叮了我一口,還在我的臉上爬了半天,讓我差點沒惡心死。”

“有沒有酒,躺在地上這麼久,嘴巴都淡出鳥了。”小夥子一臉的渴望,他還竟然是個酒鬼。

“沒有,隻有水。”徐昌平可沒有自己喝酒的習慣,身上從來沒帶過酒。

小夥子舔舔嘴唇,拿起水囊狠狠的灌了幾口:“你這人真沒意思,連酒都不帶,算什麼男人。”說話間,語氣帶上了憤怒:“還好老子命不該絕,這個蜘蛛爬到我臉上準備下口的時候,過來了兩個人,蜘蛛受驚跑掉了。這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見老子躺在地上不動,竟然用刀隔開了我的衣服,將我的錢物都拿走了。”

小夥子重重歎了口氣,更加的憤怒:“我隻好裝作昏迷不醒,閉上眼睛任憑他們拿我的東西,東西拿就拿了,我不在乎,反正他們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他們竟然連我的酒囊也拿跑了,氣死我了。”

這麼年輕的小夥子,竟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酒鬼,徐昌平忍不住歎息:“你能活著就謝天謝地了,你不是在山腳嗎,怎麼躺到溝裏了?”

“這兩個混賬,大概是看到我錢物不少,還琢磨著將我帶回山寨,準備勒索,竟然將我當成肉票了。”小夥子聲音越來越小:“如果我阿龍被人綁了票,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話,我以後還怎麼在兄弟麵前混。幸虧我這二百多斤,差點把他們壓扁了,他們扛不動我,就把我扔在了那裏,商量著回去叫人了,應該還會來,幸虧遇到了你,在馬上晃晃悠悠的,我竟然能動了,咱們悄悄躲起來,讓我宰了這幫雜碎。”

這個阿龍也不是什麼善茬,到這個當口了,還要想著複仇。徐昌平可不想在這裏耽誤工夫,就對他說道:“既然他們回去叫人,不定會有多少人來,你英雄難敵四手,這眼看著天色就要黑下來了,咱們還是趕路要急,先到前麵找一個村莊或者城鎮住下來。”

阿龍一聽不樂意了:“我看你這匹馬,那也是稀世寶馬,你身上還帶著劍,該是個練家子,怎麼就這麼怕事,天晚怕什麼?人多怕什麼?不用你出手,來再多也沒用,我一個人就把他們全收拾了。”

徐昌平無語,這廝明顯是個閑不住的家夥,這剛剛恢複過來,就是要酒要肉,喊打喊殺的,平素肯定是個惹禍精,韋瑤嵐這個惹禍精如果碰見了他,那可就有好戲看了,自己還是離他遠點,省得惹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