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老三喝了兩壇酒,雙眼迷離,對著徐昌平說道:“什麼老人家不老人家的,我有那麼老嗎?我姓韋,排行老三,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三哥。”
徐昌平站起身來,對著韋老三作了個揖,道:“恭敬不如從命,三哥,小弟徐昌平,這項有禮了。”
韋老三哈哈一笑:“徐老弟,你雖然有些酸腐,但老頭我看著你就是對脾氣,你既然剛到洛陽,估計也沒有落腳的地方,不妨先住到我家中,咱們哥倆再親近親近。”說著話,兩眼更加的渾濁,俯在桌上,昏昏欲睡。
看著麵前的醉老頭,徐昌平有些無奈,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蕭瑟,洛河的岸邊陰濕潮冷,如果任由這醉鬼在此沉睡,顯然不太合適。
齊老板似乎見怪不怪,走了過來:“這死老頭就住在洛陽城裏的綠竹巷,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裏廝混,如果身上的錢沒有輸幹淨,也會喝的爛醉如泥。公子不用擔心,這家夥身體好的不得了,就算是寒冬臘月,在這裏睡個三天三夜,醒來他也是精神的很。”
徐昌平點點頭:“認識就是有緣,既然我叫他三哥,今天也不能不管,反正我也要到洛陽城內,就順路把他送回家吧。齊老板,你看這些酒菜要多少銀子?”說話間探手入懷,臉上微微變色:“我的錢袋不見了!”
齊老板緊張起來:“公子,隻不過一錢銀子,小店利薄,您如果不能付賬,我這明天就開不了張了!還請公子不要難為我。”
徐昌平摸了摸袖口,鬆了口氣,暗道:“還好,有一個銀錁子,不然今天臉就丟大發了。”看著齊老板苦瓜一樣的臉,掏出來結了賬,身上再無分文!
長籲了一口氣,徐昌平攙扶著韋老三準備離開,卻聽得鄰桌的三個客人緊張的望著遠處:“不好,洛河四霸來了,今天真是倒黴,碰上這四個凶神惡煞,免不了又要出血了!”
見徐昌平有點訝異,齊老板悄悄的說道:“洛河四霸是洛陽城內如意賭坊的四個守衛,都是一些混混流氓,仗著會些拳腳功夫,平日裏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你可要小心了。”
這洛河四霸是四個親兄弟,老大胡熊,老二胡霸,老三胡威,老四胡猛,以前都是嵩山少林的俗家弟子,學習了幾年功夫,雖然資質不佳,但也練得筋強力壯。後來因為胡作非為,觸犯了寺規,被逐出師門。四人便來到了洛陽城,在如意賭坊覓得護衛之職。
四人皮糙肉厚,頗有幾分蠻力,每每賭坊中有賭客鬧事,都能被四人製服,漸漸獲得了如意坊主的賞識。如意坊主與洛陽城各個官府衙門都有往來,頗有勢力,四人便開始狐假虎威,借著如意坊的勢力,在城中屢屢作惡,被稱為洛河四霸。
說話間,隨著幾聲怪叫,四個彪型大漢踏進酒坊,都是一臉猙獰的笑容,站在了那三個客人的桌前,三人嚇得簌簌發抖,一人趕忙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四霸手中:“見過幾位大俠,這些銀兩,不成敬意,還請大俠笑納。”
老大胡熊抓過來銀子,狂笑著說道:“還算你們長眼,滾吧,別在這裏影響我們哥幾個喝酒。”三個客人聞聽,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酒坊,向城中奔去。
徐昌平趁機攙著韋老三,跟在三人身後,也準備離開。卻被四霸擋住,胡熊怪笑著說道:“這不是那個韋老頭嗎?你又是誰,看著有些眼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