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黑暗中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走了究竟有多久,一直有驚無險,好幾次我分明能聽到旁邊有東西經過的聲音。
所幸的是黑暗中這些遊蕩的東西感知並不是非常強,甚至有可能它們原本就是沒有意識的生命體。
這個世界中的怪物千千萬萬,會主動進攻人類區域的知識極少數。更多的怪物純粹依靠本能行動,尤其是那些已經死去徘徊在人世間的東西。
和我們在黑暗中擦肩而過的那些東西很可能就屬於這一類,它們身上有著活物完全感受不到的陰冷。
這是一群沒有欲望沒有思維的怪物,它們討厭溫暖,討厭陽光,所以我們的火焰才會把它引過來,那可能是唯一能夠招致攻擊的方式了。
我在心中給自己打氣,隻要不迎麵撞上,小心點總不會有問題的。
突然我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抬起腳尖試探了一下,是一個台階,一腳踩上去,前麵出現了第二個。
我心中一喜,終於到了。
我們拾級而上,不多時被一麵冰冷的牆攔了下來。
地下的密道已經是盡頭,出口應該就在附近。
我們摸著牆壁找了一圈也沒有任何發現,“怎麼辦?”我問米拉。
僅憑觸感什麼也發現不了,我們需要其他的方式,比如光線。可是如此做萬一激怒附近遊蕩的東西又該如何。
“我弄出一點亮光,你用試著獵魔人視野找找看。”
她話說完,有非常細小的光點從她掌心飄了出來,一粒,兩粒……
這光線弱到我幾乎連她的手都難以看清,即便在獵魔人視覺下也是如此。
果然修建密道的人布置了專門針對獵魔人的東西,賢者之塔在我的心裏蒙上了一層更為濃厚的神秘陰影。
我歎了口,習慣性的搖搖頭,竟忘了她不一定看得見。就在此時,我眼角瞥到一抹紅光。
我大為驚駭,立刻轉過身去,這些都是畫在牆上的一條條已經模糊的線條,非常粗糙的簡筆,在時光的洗禮下,隻能依稀辨別出在講述一個遠古的故事。
“怎麼了?”米拉問我。
“牆上畫著一些東西,有點模糊。”
我湊上去,這些畫圍成了一個圈。第一幅像是一群張著翅膀的怪物,第二幅是一座高塔,然後出現了三個人,再然後是一個舉劍的人,怪物被劍刺穿落在了地上,最後一幅的畫麵最簡單,一個像是棺材的框內躺著一個人。
畫中的塔應該是我們所在的賢者之塔沒錯,用於表示人的符號除了劍意外完全一樣,我猜不出是三個人還是四個人,他們在和一個強大的怪物戰鬥,最後有一人與它同歸於盡?
從這些畫麵中我能得出信息是在有限,很可能畫中的人就是賢者之塔最初的主人,從他拿著劍來看甚至說不定是獵魔人。
可是如果他是獵魔人,為什麼在這個密道中完全封鎖了獵魔人最強的感知?
在這些畫麵的中心,是一個手掌形狀的符號,我劃破手心貼了上去。
地麵隆隆顫抖,牆壁四周的縫隙中一圈光線透進來,前麵逐漸變成了半透明,我們能看到另一邊昏暗的房間。
身後,密道的的黑暗中傳來急促而憤怒的腳步聲。
我和米拉對視一眼,朝她點點頭,一起走進這塊魔法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