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米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耳朵貼在牆麵上,仔細傾聽。這一聽更是令我頭皮都要炸了。
在這一層牆的外麵被呼吸聲遮蓋的還有各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泥土中穿梭,而且這些聲音都在不斷地向我們的位置聚集。
這個通道看起來有些年份了,塵埃,碎石,生命頑強的雜草到處都是,如果那些東西衝過來能不能抗住是個很大的問題。
“快走。”我對米拉說道。
以米拉現在的體力,這火焰還不知能堅持多久,趁我們狀態還算可以的時候要抓緊時間趕路才行。
我拔出劍,掏出劍油往上麵又滴了一些,這隧道也不是安全之地,我根本無法想象前麵還會有什麼東西。
我提劍和米拉並排快速向前方奔去,從我們在沼澤上方目視的來看,最好的結果是這一處地下通道徑直地通向賢者之塔,隻要小半天我們就能抵達。
隻怕再出現其它的意外。
我們跑了好一會,米拉手中的火苗開始變得飄忽不定,她隻能停下魔法。我忽然想起來,米拉曾經用過蠟燭施法,她噢了一聲像是恍然大悟,作為一個巫師竟然忘記了蠟燭還有照明的功能。
燭光昏黃,比魔法火焰要弱不知多少,我們隻能勉強看清地麵,小心前行。
我並不善於言談這一點和其他獵魔人出奇地相似,米拉也是如此,雖然她天性樂觀活潑但是廢話很少,絕不像我以前見過的小姑娘一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大概是因為她本來年齡就很大吧。畢竟是宮廷法師。
我們一人一隻蠟燭並排行走,全程不發一語,即便是我也感受到了氣氛的怪異。
過道中有風吹過,按理說前方應該是與空氣聯通的,這陰冷的風吹在我身上立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冷。”我才發現身上的在幾天的折騰中已經完全不成樣子了,隨便一陣風,從脖子能灌倒腳跟,回去以後連衣服都要換成特製的才行。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壓力下我的腦海裏還能冒出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但我總算是略微放鬆了一些,盤算著出去之後有了一大筆錢可以找個大城市好好揮霍一番。
劍肯定要換一個,這把劍才用幾天,明顯感覺有些鈍了,我需要兩把劍,民間傳說的獵魔人都是這種配置,一把是鋼劍能夠砍斷盾牌的那種,一把是銀劍專門用來砍怪物。
其實無論鋼劍還是銀劍對獵魔人來說都是砍怪物的,銀要是秘銀,能給某些怪物造成極大的痛苦。鋼劍需要的則是隕鐵,同樣是處於應對怪物的需要。
這兩種武器都是相當昂貴的,而且一般的工匠也打造不出來,想到這些我的心情頓時又有些落寞……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咯噔一聲,像是一塊石子被一腳踢開。
這聲音極其細微,聽在我的腦海裏卻如同一聲炸雷,我呆滯了一瞬間,甩滅了手中的蠟燭,轉身連米拉的也一同吹滅。
我捂住了米拉的嘴,拖著她緊貼在牆壁,她短暫地掙紮了一下也立刻不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