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然哈哈幹笑兩聲,聲音淒涼,身子晃了一晃,竟是有些站立不穩,喃喃說道:“師妹,你我師兄妹一場,十年情誼,與師哥我獨處之時你卻從來都是惜字如金,不肯多言。可如今,你同這渾小子這片刻間的言語,卻勝過師哥我十年之多!”
白浩然神情激動,忽地咆哮道:“我白浩然身為蜀山派二弟子,名勢地位哪裏不及這瘋言瘋語的混賬東西了?何以卻換不回師妹你對我隻言片語?何以我白浩然十年深情,卻被你視而不見!何以我白浩然對你言聽計從,嗬護備至,卻最終被你視為兄長!師妹,你卻來告訴我,我白浩然何以淪落至此?”
李幽蘭道:“師哥,你冷靜些……”
白浩然吼道:“我如何冷靜?憑什麼我白浩然在師妹你心中卻連這一無是處的渾小子也及不上?你叫我如何冷靜?”
李幽蘭道:“師哥,在師妹心中你永遠是熱心善良的兄長,從小對幽蘭關懷備至,幽蘭心中敬你重你。這渾小子與我非親非故,在幽蘭心中,對他隻有恨惱,卻又如何及得上師哥你?”
白浩然搖頭道:“你別騙我啦,你我同門十年,你平日連話也不曾同我多說兩句,若非我厚著臉皮與你說話,隻怕你睬也不會睬我,我白浩然在你心頭什麼位置,我早已心知肚明。可明知這般,我卻仍是飛蛾撲火,今日終究是嚐到這烈火焚身之痛了。”
李幽蘭道:“師哥,幽蘭平日沉默寡言,乃是性子使然。對門中兄弟姐妹,幽蘭亦是一般對待,絕非有意冷落師哥,請師哥明鑒了。”
白浩然隻覺胸口一痛,有些站立不穩,又朝後退了兩步,勉強穩住身形,卻是氣喘籲籲,大汗淋漓,喃喃說道:“原來在師妹心中,師哥我終究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過客罷了。”
自言自語一陣,白浩然忽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幽蘭師妹,你好狠的心呀!你可知我白浩然這顆心卻是為你親手撕碎了!”
李幽蘭麵有悔色,卻仍是正色道:“師哥,幽蘭十年來專注修為,對這男女之事看得甚淡,師哥此話有些魯莽了。在幽蘭看來,男女之情旨在緣分二字,若兩人殊無同路,亦無緣分,哪怕朝夕相處,亦絕難生出愛慕之情。”
白浩然慘笑道:“如此說來,師哥與你卻是有緣無分了?”
李幽蘭咬牙道:“師哥被幽蘭尊為兄長,卻是無論如何無法生出愛慕之情!”
白浩然點頭道:“你好!你好!”驀一指林小煜,狠狠說道:“所以你同這渾小子有這許多話講,這渾小子與你便是同道中人,你實則早已是傾心於他,是也不是?”
這話一出,不知李幽蘭,便是林小煜也大驚失色,脫口叫道:“姓白的,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李幽蘭皺眉道:“師哥,今夜你可是有些失態了,這些話若是為外人聽了去,卻又該如何談論我蜀山劍派?”
白浩然冷笑道:“門派聲名如今又與我何幹?師妹,你絕口不談此事,便是因為你心中當真對這小子生了愛慕之情,所以才對師哥我這番深情視而不見,是也不是?”
李幽蘭麵色一黑,冷然道:“師哥,你在這般胡言亂語,師妹我可要生氣了。”
白浩然兀自冷笑道:“這渾小子有什麼好?論武功隻會些三腳貓功夫,論謀略隻懂得花言巧語,論樣貌才華更遜我白浩然千裏,為何這般一無是處的渾小子卻能同你談笑風生,為何處處優秀的我隻能換你冷言相待?”
李幽蘭道:“師哥,你決計是誤會了。這姓林的渾小子與我恩怨頗深,我同他之間隻有爭吵,何來談笑風生之說?”
白浩然搖頭道:“爭吵?哈哈,師妹,我白浩然十年來卻是連同你爭吵的資格亦不曾有!師妹,你我同門十年,你的性子我再了解不過,若你對這渾小子當真毫不在意,便是他如何招惹你也是絕然不睬,又豈會如此失態當眾同他大吵大鬧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