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雙目盯著李幽蘭大聲道:“不瞞你說,我這白大哥對你早有非分之想,為取你芳心,白大哥可是費盡心機,輾轉難眠呢。方才你我在廳中爭吵一番,你來我往激烈無比,白大哥忿忿不平,那時心頭定然在想:‘我幽蘭師妹平日跟我都不曾說這許多話,怎的跟這渾小子便沒完沒了,糾纏不休?’由此他心生嫉妒,便悄然跟蹤我來到後院,竟妄圖對我下毒手。”
林小煜冷笑著望了白浩然一眼,問道:“白大哥,小弟可是說出了你的心聲?”
白浩然惱羞成怒,吼道:“姓林的,你,你休得胡言!”看向一旁神情自若的李幽蘭,急道:“師妹,你可切莫聽這渾人胡言亂語,師哥我對你絕無那等惡俗念頭!”
林小煜“咦”了一聲,奇道:“白大哥,幽蘭師姐何等優秀之人,江湖中不乏仰慕之人,你對其有愛慕之心,亦是再正常不過,這惡俗念頭卻又從何而來?”頓了一頓,忽地驚道:“莫非白大哥你對幽蘭師姐竟還有不可告人的齷齪念頭?這,這實在是,實在是匪夷所思了。”
白浩然怒吼道:“姓林的,你可信我這便撕爛你這張臭嘴?”
看向李幽蘭,急道:“師妹,我絕無此意,你切莫聽信小人讒言,壞了我師兄妹間的和睦。”
李幽蘭冷然瞥了林小煜一眼,又凝視白浩然一番,淡淡道:“師哥,孰真孰假,幽蘭自有判斷。”反手“刷”的還劍入鞘,忽地問道:“師哥,你回答我,這渾小子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白浩然隻覺緊張不已,額頭汗珠微沁,生平二十多年竟是從未有過這等驚慌失措之感,驀一咬牙,大聲道:“不錯,幽蘭師妹,我早已仰慕你多年了。自你十歲那年上了山門,師哥便不可自拔為你深深吸引,但那時師哥尚且年幼,不知情為何物,待到成年後這才恍然大悟。師妹,你可知道,師哥心裏早已是愛煞了你,縱是連性命都給了你卻又何妨?所以,所以師哥又豈容這渾小子這般肆意玷汙於你?”
白浩然這番話來得甚是突然,與他平日含蓄冷靜的性子全然不符,李幽蘭全無防備,怔怔愣住,好半晌才喃喃道:“師哥,原來你對我……”
白浩然麵色微紅,卻是大聲道:“師妹,師哥對你一片癡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在山門十年,你我形影不離,情感深厚,稱得上青梅竹馬,不知,不知師妹你心中又是怎生想法?”
李幽蘭神情猶豫,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卻很快堅定下來,淡淡道:“師哥,在幽蘭心中,你便如同幽蘭兄長一般,幽蘭對你,隻有兄妹之情,絕無半分越界之念。師哥這番情誼,還恕幽蘭無福消受了。”
“什,什麼?”白浩然麵色慘白,如遭晴天霹靂一般,生生後退數不,慘然說道,“師妹,你,你隻當我是兄長?你,你對我隻有兄妹之情?”
李幽蘭下了狠心,咬牙道:“不錯!隻有兄妹之情,這十年來讓師哥有所誤會,幽蘭向師哥道歉了。師哥雄才大略,英俊瀟灑,今後定能尋得更好的女子結成神仙眷侶。你與幽蘭,卻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白浩然神色慘然,抱頭痛呼道:“這是為何!這是為何!我不要什麼別的女子,我隻要師妹你!師妹,你可知道?除了師妹你,我白浩然心中便再容不下他人!我白浩然若不能得到師妹你的芳心,活在這世上還有何意義,隻好一死了之了!”
李幽蘭麵色微變,正欲答話,一旁的林小煜卻是冷哼道:“以死相逼,好不要臉!若她當真不允,你姓白的敢立時自裁麼?當真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是也,這出苦情戲碼可也演得夠了!你這渾人不去唱戲實在可惜,不如爺爺我改日向瀘州府的戲班老板引薦引薦,今後你便去戲班唱戲如何?”
李幽蘭喝道:“渾小子,你給我乖乖住口!你再這般胡言亂語,我定要在你身上戳幾個窟窿!”
林小煜立時收聲,卻仍是冷笑盯著白浩然,滿是輕視不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