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地擺手,“沒有印象了。”頓了頓,他眨巴著好看的眸子,輕笑著道:“我連我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還會記得其他的,你可真是可愛。”、
清央一怔。她稍稍垂下了眸子,手指揪緊了包袱的一角,“那麼,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裏?”
其實,頭部受到撞擊而導致的失憶並不是沒有,可是,她還是覺得很不安。而且,她接下來準備去巴比倫,那麼,與巴比倫合作失敗,身為波斯王子的格納沙打算去哪裏呢?
或許在出死亡森林之前她可以和他合作,但是出了死亡森林後,她並不認為繼續和格納沙組隊是個好決定。
格納沙聞言,不禁奇怪地看著她,“當然是你去哪裏我也去哪裏啊!”他的語氣很自然,甚至還帶著一股理所當然。
清央一驚,她幾乎要跳起來了,“什麼?”
格納沙歪著頭看向她,這樣的動作由他做來竟帶著幾分可愛,他看著她,眼眸閃亮,黑色的長發也隨著他的動作傾瀉而下,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來道:“你在怕我嗎?”
清央咬唇,力道大得連紅唇都稍稍泛白,她撇開了臉,和格納沙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是什麼愉快的記憶,不過比之和伊爾彌卻是好一些的。但是格納沙的心思實在是太深,所以一直以來她對他很是忌憚。
“是,我怕你。格納沙,你讓我覺得可怕。”她沙啞著嗓子,緩緩地道。
格納沙聞言,麵上微帶著的笑意慢慢地凝結了起來,他天藍的眸子緊緊地鎖著清央,麵上甚至帶著幾分茫然和陰鬱。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突然凝滯凍結了,空氣一瞬間好似陰雨天吸飽水的棉花,壓得人喘不過起來的沉重。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隻有一瞬,又好似過得了好久,突然,伊爾彌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極燦爛,好似一抹清風吹來了黑沉的烏雲,陽光從黑雲後灑落而下,凝重的空氣似乎在一刹那變得清香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我並沒有傷害你啊!”他眨巴著眼,無辜至極,眼底還帶著隱隱的委屈。“對於我來說,這應該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不是嗎?而且,我會如此對待一個美麗的女子嗎?”
他這樣的模樣,就好似一隻絨毛小狗在地上撒嬌打滾地賣萌,可憐兮兮地直感到委屈不已。
雖然,清央知道這種比喻對於格納沙這樣的梟雄並不適合。
清央張了張口,“我……”最後竟是無言以對了。
於是,之後,格納沙笑眯眯地道:“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相互照顧吧!”
清央不由愕然,她抓了抓頭發,煩躁不已。
難道失憶會讓一個人的個性有著如此明顯的前後差距嗎?之前明明格納沙是個比伊爾彌還冷酷殘忍過之而不及的高傲冷漠份子,怎麼現在卻是一副可恥賣萌的模樣?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啊!
按說,就算一個人失憶得再過分,也不可能連本性都失去啊!除非根本就是兩個人!
想到此,清央不由偷偷的瞟了眼正在前麵開路的格納沙。
不得不說,格納沙的恢複能力能與伊爾彌有得一拚了,簡直是堪比野獸的回複能力,她本以為他這樣的重傷至少要躺個十天半個月才能走動,可是格納沙不過隻休息了五天,傷口就已經好了五成。然後在她的擔憂恐懼著伊爾彌的追擊中,格納沙正式宣布自己已經沒事了。
而此時的清央卻並不知道,危險正在一步步地逼近著。
“人還沒找到?”伊爾彌俊美如神祗的麵容籠罩著一層宛若天山上最寒涼的冷霜,漠然地俯視著地上跪倒的人:“今天是第六天了吧!”
阿羅森戰戰兢兢地俯首應道:“……是。”
死亡森林太大了,有不少戰士在裏麵遇到危險,現在都還在養傷。死亡森林並沒有辜負它的威名,充滿著眾多未知的危險。
此時,卻又不得不說一下,清央和格納沙兩人的幸運,在養傷的幾天裏,竟然都沒有遇到什麼致命的危險。
想到死亡森林裏未測的危險,以及清央以及她懷著的孩子,伊爾彌就猛地攥緊了手指,指骨青白,眸子裏閃過一抹紅光,銀牙緊咬,厲聲道:“——真是群沒用的東西。”說著,他抓起桌上的一個銀質杯子,狠狠地砸向地麵。
杯子撞擊地麵彈起,恰好撞上阿羅森的額頭,頓時鮮血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奔湧而出。
“王恕罪,都是我的錯。”